嗯。”裴雪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简短道。

也没做出肯定的回答。

事情结束,围观群众们也不好再看下去。只能找了个借口,各自散开了。虽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但宴会还要继续下去。

裴雪庭却不再打算待下去,他拉着姜颂眠径直离开了别墅,留下李特助再里面善后。

这一变故的发生,令在场不少人都暗暗地骂起了傅蕊。他们都想趁着这次机会和裴雪庭多攀谈几句,但现在好了,全被傅蕊毁了。

姜颂眠本来想送宋知知回家,但因为她是作为别人的女伴来的,所以提前离开不太好。

两人在别墅外面分别,姜颂眠望着一如既往、神色淡淡的宋知知。

心里却像是被暖流包裹了一样。

在当时的那个场合,没有一个人为她挺身而出,就算是唐曼也选择了沉默。

可宋知知作为事件的完全不相关者,却站出来替她泼了一杯香槟。在此之前,宋知知甚至并不知道她的在场。

如果今天她不在这,如果今天不是裴雪庭,她又该如何呢?

可姜颂眠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宋知知也同样。

于是,姜颂眠抱住了她,低声问了句:“知知,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

“我们早就是朋友了。”宋知知微微流露出笑意,轻轻踮脚,替她整理了一下鬓边的发丝,“没有一个朋友会选择袖手旁观,所以这没有什么。”

“我们京市再见。”

姜颂眠杏眸微弯,轻轻地嗯了一声。

两人分别后,她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唐曼,神色顿时沉了下来。

转身欲走,却再次被唐曼叫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改天,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唐曼笑着说。

可姜颂眠只是用冷淡的沉默表达了自己态度。

唐曼终于低下头,说了句:“对不起,颂眠,我也是有苦衷的。”

她说着,一只手撑着脸,带着点哭腔的说:“我和你爸的婚姻原本就是场交易,我真的很痛苦。我每次看到你和序淮,我总是回想起那些年的争吵,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所以才这样……放弃了你们。”

“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但我希望你至少不要恨我。”

唐曼哽咽着,小声哭泣了起来。

姜颂眠淡淡道:“抱歉,恨也是一种情绪。我并不会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倾注情绪。不过我一直有个疑惑。”

她微微眯眼,带着点嘲讽地问了句:“你和姜峰都是成年人吧,难不成你们的父母是把你们绑到公安局登记的吗?你怀上我和姜序淮,又难道是你们双方父母绑着你们进行的吗?”

“怀孕了难道不能打掉吗?生下来为什么不好好对待,明明可以一起抚养两个孩子,又为什么把姜序淮送到老宅。”

“我这辈子最常听到的,就是你和姜峰怨天尤人,可是这一步步不都是你们自己造成的吗?”

她冷笑一声,微微垂目道:“我以前,以为你们偏心姜序淮,甚至因此恨上了姜序淮。现在才发现这种恨是最多余的,因为你和姜峰谁也不爱,你们最爱的是你们自己。”

“我言尽于此。以后就像今天一样吧,装不认识就挺好。反正我也不需要父母。”

“就当我爸妈都死完了,我是孤儿。”

姜颂眠这大不孝的话,差点让唐曼一口气没上来,憋死过去。

她刚想追上去,再说几句。

可惜姜颂眠已经干净利落地上了裴雪庭的车,朝远处驶去。

车上,安静无比。

姜颂眠舒了口气,含笑看向裴雪庭,率先打开了话匣子:“怎么样,很意外吧,我们一家都是神经病。”

“有些意外。”

纵使裴雪庭性子冷淡,但他家庭结构简单,父母恩爱,到底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还从未见过这等的父母。

姜颂眠摇摇头,单手托住下巴,悠悠说了句:“看来真的很奇葩,连我们见多识广的裴总都觉得意外。”

也许是因为感慨良多,姜颂眠说得多了些。

“之前,我和姜序淮的关系那么差,也是多亏了他们俩。我的整个青春期,都耗在家庭矛盾中,我将痛苦化作恨,全部转嫁在了姜序淮身上。说起来,我还挺对不起他的。”

“其实他比我还可怜,梦想接近美满的家庭,却在靠近时,发现它彻底碎裂。”

姜颂眠笑着,杏眸中却盛满了悲伤,她看向裴雪庭,说:“裴总的母亲是个好母亲,裴总的家庭也很美好。”

裴雪庭凝望她,感觉她像是漂泊的鸟儿,试图寻找皈依之处。

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却不明白这话会不会越界:“你可以将裴家当成自己的家。”

其中蕴含的意味怕是也只有裴雪庭自己清楚明白——或者,将我当成你的依靠?

可姜颂眠抿唇,轻轻说了句:“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