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城主府,每日清扫,尤重门面,怎么会容忍这样的污秽在?

她转朝石墙而去。见上面的指印新鲜,只露指尖,再比量身高,能确定不久前出现在这里的是个女子,且她在窥探。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会站在这里窥探呢?

“窈窈。”身后响起一声。

舒青窈怔了一瞬,回头。

见沈清越跳下马车,沉色一咳。

行礼:“小王爷。”

沈清越原本还想说什么,见她如此,便把话又收了回去。

面色如常,问:“苏小姐何故在此。”

“有人窥探魏府,”舒青窈看向那指印,“小王爷若有闲心,可追查一二。”

沈清越侧目,云奕会意:“属下明白。”

话音未落,突然听到欢呼:“小姐!”

雾菱急急忙忙从台阶下来:“小姐您可算回来了!”看一眼沈清越,想了想,把魏行勋的事告诉了二人。

沈清越眸色微沉。

几乎同时,舒青窈看了他一眼。

又收回目光。

“雾菱,我们进去说话吧,”舒青窈握住她的手腕,“还有,你准备一下,我们得去探望老夫人和大夫人。”

雾菱点点头:“奴婢知道了。”

回到若兰院,舒青窈沐浴更衣,脑子里还在想着雾菱说的魏行勋的事。

沈清越为何是那样的反应?

是他知道其中内情,还是他也有份参与?

不应该的,魏行勋和魏行昭争夺城主之位,是家事。沈清越身为外人,就算有小王爷的身份加持,也不会插手这样的家事。

若他当真参与,只能说他有利可图。

那在图什么?图魏行昭?

不,更不可能,魏行昭那样的人,只有表面光鲜,实则目光短浅,不善经营,虚情假意,和他结交,换不得什么好处。

“小姐,奴婢准备好了。”雾菱把礼物拿进来。

舒青窈翻看检查,随后赞许:“做得很好。”又问:“这几日,关于我的事,可有人说闲话?”

雾菱摇头:“他们只是不明白小姐为何跟小王爷悄没声儿地就走了,但裴大人出面,他们就没说什么了。”

“裴言?”舒青窈几分吃惊。

雾菱便把她和凌桑编好的谎,和前去南苑找裴言的事说了一遍。

舒青窈听后,叹了口气。

“怎么了小姐?奴婢做错了么?”

“不,”她垂眸,“只是这样一来,我和小王爷,都欠了他一个人情。”

不过也是应该的。

“对了,凌桑呢?”

“凌桑被云奕叫走了,”雾菱顿了顿,压低声音,“不过小姐,您到底是为何突然离开啊?也亏得府上乱糟糟的,又有裴大人出面,不然您这样,奴婢和凌桑,还有叶茴,都要被拉走打死的。”

舒青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其实你编的谎,并不全是谎。我是真病了,小王爷也是真带我求医去了。你还记得你和那个奶娘 倒戈

舒青窈沉默一瞬。

也是时候把这个谎也彻底圆过去了。

于是哀叹一声,眼角垂泪:“你家小姐是为了心上人而逃,我却是为了不嫁人而逃。家中给我选的那个丈夫,又粗鲁,又凶残,在我之前,已经克死了三个妻子。”

雾菱瞪大眼睛:“就这样的,您家里还叫您嫁?”

“嗯,”舒青窈缓缓点头,“因为那人家大业大,有许多田地和仆人,十分的富贵。我要是嫁过去,对于家中来说,是百利无一害的事。”

“怎么百利无一害呢!您是小姐,您父母失去女儿,那就是最最大的害了!”说到这里,雾菱忽然明白了什么,闭上了嘴。

舒青窈知道她已经猜到,吸吸鼻子:“是了,也不怕告诉你,我的母亲,出身不好,我只是个妾室的女儿。家中嫡姐嫡妹,个个都有极好的姻缘。只是这极好的姻缘,绝不会属于我。”

这话听得雾菱心里也跟着发酸,揉了揉涩涩的眼睛,她噘嘴:“难怪当时奴婢同嬷嬷说魏家这门婚事可以吃香喝辣,您就答应了。比起您原本要嫁的那人,魏家是要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