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总不能真的跟陆岌对薄公堂吧?

虽然眼下堂上之人也未必能管得到陆岌,可若是走到了对薄公堂的路子上,程岁杪一点儿胜算都没有。

程岁杪想,当时还不如想尽办法把籍契交给隋雾呢。

当时哪知今日事……

他还以为隋雾再怎么样也会说上一句类似“看吧,当初已经告诉过你了,陆岌不是个好人,后悔了吧?”的话,但隋雾一直没有说。

“你想的没错,如今时局不稳,但你我都不知道陆岌的手到底伸到了哪里,他能指挥得动多少人,那些人又都在哪里,你在暗处,很不明智。既然已经知道他不可能善罢甘休,躲起来是没有意义的。”

程岁杪被隋雾这一盆水浇得透心凉。

他曾想过,没想到这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苦难事的时局竟然给了他避难的机会,可听了隋雾的分析,不无道理。

他躲起来,陆岌的耳目反而更容易找到他。

“那我应该怎么做?”程岁杪问。

“如果我没有猜错,陆岌会去京城,你跟在我身边,总有一天要见到他,到那时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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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全

不行。

程岁杪下意识就想拒绝,把自己和家人的安危再次寄托到别人身上,实在不是个好的选择。

但是他没能直接说出口。

现在回过头去看,从在陆家看到隋雾的那一刻开始,他虽然在做某些事的时候用错了方法,但从来没有害过他。

比起陆岌各种“用心良苦”,隋雾起码真的每件事都是在为他考虑。

程岁杪迟疑了,隋雾安静地看着他。

他转移了话题:“我在陆府的时候,听说了一些事……”

程岁杪环顾四周,眼前只有隋雾一个人,然后才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你和你父亲,不是同一个阵营的是吗?”

隋雾目光闪烁,没有答是或者不是,而是劝诫程岁杪:“这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不可谓不是苦口婆心。

程岁杪轻轻点头:“我知道,我只是有些担心你的处境。”

他回想到了那一天,默默深呼吸了一下:“我亲眼看到三皇子斩下了二皇子的头颅。”

隋雾瞪大眼睛:“你看到了?”

他看起来既震惊又疑惑:“怎么会……”

程岁杪抿了下唇道:“可能他等不及了吧,我还看到了你爹。”

他苦笑了一下,说道:“所以我本来没有指望在路上遇到你,或者等我抵达京城以后你能帮我什么,你能保全自己已经很好了。”

隋雾垂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没一会儿,来了个程岁杪认识的人,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寂静。

“应墨?”

程岁杪刚见到隋雾的时候并没有在他身边看到应墨,还在疑惑应墨去了哪里,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到他。

应墨身着铠甲,和以前程岁杪印象中那个白净的小哥儿不同,多了几分威震严肃。

但是看到程岁杪,他还是笑了笑。

“是我,程公子,好巧。”

“是很巧。”

应墨在隋雾耳边说了几句话,退了下去,程岁杪不敢再多问。

隋雾的事,陆岌的事,都不是他能多问的事。

不过又过了一会儿,一个不认识的小兵给隋雾送来一包什么东西。

用油纸包着,似乎还透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