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前辈,莫动气。”

“废物东西,”老者骂骂咧咧,“跟他老爹一个德行!”

江雪澜长叹一声:“前辈。”

老者终于放过小童,只是药方要重新写一份。

江雪澜自己走到桌前,纸笔悬腕,竟是准备亲自动笔:“前辈请讲。”

记好了药方,那小童拎起药箱,低着头跟在老者身后向江雪澜道别。江雪澜折好药方交给属下去抓药,随后跟在老者身后送他出门。

老者年纪太大了,就两步就要停下歇一歇,他停下歇息时江雪澜便跟着停下等待,面上不见丝毫不耐之色。

倒是那个小童,脚步急急,有几次都险些踩到老者的脚跟。

“既然那小儿是姬慕容的弟子,”好不容易送老者走到住处,江雪澜在草庐门口止住脚步,垂首认真听他说话,“等他醒来,让他来见见老夫吧。”

语必他看了身后的小童一眼,一脸怒其不争的样子。

那小童听了老者的话,有些不服地撅起嘴,却什么话都不敢说。

老者摇头叹气,不再管站在门口的江雪澜,也不理会那个小童,扶着门框慢慢走回草庐中。

“照顾好你爷爷。”

留下这么一句话,江雪澜急匆匆地离开。

“哦……”小童挠了挠头,用脚尖搓着门口的黄泥,随后有些无聊地叹了口气。

想要什么

赵午趴在床上,精壮的脊背上满是纵横交错的鞭痕,有多处甚至皮开肉绽,血肉与破碎的衣服粘连在一起,令过来给他上药的大夫都有些无从下手。

平日里是赵午在负责指导和管教江离,如今江离闯了祸,江雪澜大怒,让他自行去刑堂领一百鞭。

不仅如此,还让江离去旁边看着他受鞭刑。

江离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站在旁边哭成了泪人,又不敢忤逆江雪澜的命令,只能边哭边做保证,说他往后再也不敢了。

以赵午心思之明慧,自然明白江雪澜罚自己是为了给江离看,于是他咬紧了牙,受了一百鞭愣是一声惨叫都没有。

这才是真汉子。

江离对他又愧疚又敬佩,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听赵午的话,赵午让他习武就习武,让他读书就读书,再也不与赵午对着干了。

屋子里的血腥味引来了赵午的白头鹰,凫徯在院子上空盘旋了几圈,最后落到门口的门槛上,歪着头好奇地看着大夫给主人清理伤口。

碎布与绽开的皮肉粘在一起,很不好清洗。

被血液染红的水换了一盆又一盆,赵午皱起的眉头自始至终就没有松开过。

大夫给赵午清洗伤口时,江离破天荒地站在旁边打起下手,莫说其他人,连闻人语都对此啧啧称奇,说赵午此番也算是因祸得福。

毕竟挨鞭子只是一时的皮肉之苦,上一任教主心狠手辣的程度令常人难以想象,他在位时,比这更重的惩罚他们也受过,不都熬过来了么。

若是能让江离从此对他信服,这点皮肉伤倒也显得无足轻重。

有人敢在教中刺杀江离,无异于在江雪澜眼皮底下造反。

这事成了倒还好说,计划失败,江离和陆宛都没事,江离甚至连点儿皮肉伤都没有。

眼下江雪澜要彻查此事,薛长老心急如焚。

他特地找了江雪澜招待客人的时间,又派人暗中解决掉护卫。为了防止有人认出是自己身边的人,薛长老还特地找了三个生面孔去动手。

要是陆宛不会武功,没有让江离先走,或是没有拖到江雪澜出现,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派去刺杀的人都没回来,薛长老也无从得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自然也不会知道看着文弱温雅的陆宛竟然会武功,将他派去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也令原本算得上天衣无缝的计谋变故突生。

现如今事情没办成,还惹得江雪澜勃然大怒,罚了不少人,迟早会找到他头上。

薛长老虽然不惧怕江雪澜,但那只是在江雪澜手中没有他把柄的时候。

江离是少主,身份自然很高。他敢对少主下手,江雪澜若要处置他,也不是没有法子。就算他在教中的资历再老,始终比不了江雪澜在教中的地位,这教中上下还是江雪澜说了算。

背着手在屋中踱步两圈,薛长老想到了主意。他唤来自己的心腹,将他招至身旁低语道:“齐长老不是……你想办法让他……”

“是,”心腹明白了他的意思,薛长老这是要找替罪羊了。

“属下这就去办。”

陆宛靠在床头喘息,胸口微微起伏,唇上带着些红润的色泽。

不久之前有人给他端来了药,又给他手上的伤口换药,陆宛在睡梦中痛醒,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地躺在床上,周围的坏境十分陌生,身上的衣服换了一件,掌心的伤口也被人处理过。

他心头一惊,担心自己落入了昨日那伙人手里,不由得害怕起来。

给他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