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味道并不算重,陆宛有些反胃。

江雪澜进门的时候陆宛仍保持着今晨他离开时的模样,目光呆滞,眼中带着茫然。

同气若游丝的陆宛比起来,江雪澜倒是衣冠整洁,春风得意,满脸的餍足之色。

“如月,我已经派人将你师兄送下山,交给武当山的人了。”男人一旦得到满足,什么事情都好说,江雪澜坐到床边捞起陆宛,不住地在他背上摩挲。

陆宛哆哆嗦嗦,想要挣脱他的手臂躲回床里去。

江雪澜收紧手臂,让他趴在自己肩上,“别躺了,起来吃点东西?”

虽是问句,语气却十分强硬。

陆宛昨日在这间屋子里醒过来,这里的布局陌生,但陈设精美,透着股淡淡的奢华,想来是江雪澜平时休息的房间。

江雪澜吩咐下人送来饭菜,自己坐在床边抱着陆宛又亲又揉,全然不顾他的抗拒。

下人摆放好饭菜便退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端来水盆伺候陆宛洗漱,整个过程中目不斜视,临走时贴心地关好房门。

“让我和孟大哥见一面。”

陆宛一直不声不响,等江雪澜抱着他坐到桌边,舀了一勺甜粥送到他嘴边时,他忽而开口提出要求。

“好。”江雪澜答应了,又将勺子往他嘴边递一递,“吃一点。”

陆宛身上裹着江雪澜的衣服,衣不蔽体地坐在他腿上,光裸的小腿耷拉在桌下,脚踝上带着狰狞的淤青。

江雪澜对他的喜欢简直不知该如何倾泻,才喂了两勺粥,便忍不住含住陆宛的嘴唇又舔又吮,陆宛垂着的腿也被他拉起来环在自己腰上。

他想要陆宛整个人都依附于他,更有甚想把人揉进自己怀里时时带着出门。

“你别……”

陆宛伸手推他的肩膀,手掌上的绷带晕开大片的血迹。

江雪澜不容拒绝地扣紧他的手指,另一只手揽着他的后脑,把人抱在身上亲吻。

陆宛狠狠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他并没有多少力气,所以这一口并没有见血,反而像是调情,江雪澜呼吸都重了许多。

陆宛心惊胆战,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在江雪澜也知道他的身体不能继续做下去了,即便如此,还是将人狠狠压在怀中狠狠揉了一番方才作罢。

距离上次分别已有些时日,孟青阳再见到陆宛,总觉得他哪里有些变了。

陆宛看起来似乎是身体不大舒服,他穿着一身绣金丝的高襟白袍,面色温润,眉若远山,单手支着腮靠在桌上,虽然是在听他说话,却总给人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

“宛儿,你看这是什么。”

孟青阳变戏法一般,从怀里掏出来一团毛绒绒的白物。

这团毛绒从陆宛进门时便被他揣在怀里,陆宛心绪不宁,竟没有发现。

“我的兔子,”那团白绒翘着尾巴在孟青阳手里动来动去,陆宛放下手,坐直了身子,略微动容道:“已经长这么大了。”

孟青阳笑着点头:“这小东西长起来很快。”

喂养得油光水滑的兔子被他放到桌上,不安地抽动着粉鼻子,两条长耳朵紧紧贴在身后。

陆宛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表情,伸手摸了摸兔子。

兔子已经不认识他的气味了,陆宛的手刚落下,它猛蹬后腿,蹦到靠近孟青阳的那边桌子。

陆宛收回手,叹了口气,失落道:“它不认我了。”

孟青阳伸手想要揉一揉他的脑袋。

他的手刚抬起了,陆宛条件反射地往后躲了躲。

“……”孟青阳苦笑一声,伸出的手顿在空中一瞬,随即落下,改为抚摸兔子。

“孟大哥……”陆宛嘴唇嗫嚅,眼神回避,像是有些不安。

从进门起,他的右手便一直放在桌下,掩藏在宽大的袖子里。孟青阳心思一转,让陆宛抱一抱兔子。

他拎起兔耳朵递到陆宛面前,“它只是到了陌生的环境觉得害怕,应该还认得你。”

小兔子两只耳朵都被孟青阳捏在手里,四肢徒劳地在空中蹬踢,陆宛面上露出纠结和为难来,然而最终还是抵不住对兔子的心疼,伸出两只手准备接过兔子。

孟青阳手臂一抬,将兔子拎得远远的。

他看着陆宛缠着绷带的手,脑海中掠过万千思绪,良久才问道:“手怎么回事。”

陆宛握紧了手指,嘴唇有些发抖。

他看起来很想告诉孟青阳些什么,又有所顾忌,所以闭口不言。

“到底怎么了?”孟青阳放开兔子,兔子的耳朵都被他捏皱了,落到地上之后疯狂地用爪子扒拉自己的耳朵。

孟青阳压着怒意,沉声道:“是不是江雪澜,他伤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