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纳丹,都被武王的血龙神枪所伤,而暂时无法再组织起有力的冲击。

武王听罢顾胜澜的话,爽然一笑,长身而起,手一振将那血龙枪握在手中,双眼寒光一闪,傲然说道:“有本王在此一时,那荒人就休想踏进我大祁半步!”

隐隐之间,顾胜澜只感觉那气势竟若吞吐万里一般豪壮,不由得也是热血一涌,仿佛那芸芸众生之态,惟此才可当得起顶天立地。

武王又道:“若我没有看错的话,小兄弟当是修行之人吧……”

顾胜澜也不隐讳,点了点头,说道:“阴差阳错,偶入此途了”

武王一笑,说道:“当年我大祁先祖阔疆征土之时,就是有高人相助,才得以建立这千年的基业啊,所以我对象小兄弟这样的世外之人,总是有着一份亲近。”

顾胜澜闻言心中一动,奇问道:“王爷身上自有一股别样的气息,莫非王爷也是……”

武王摆了摆手,说道:“沉迷与俗事之中,我比不得小兄弟心清眼净,如何能修得那高深之法,只不过当年大祁国师曾留下一些养心之法,而我又曾偶遇高人指点,所以才让小兄弟有此感觉!”

顾胜澜未曾想到是这样,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武王看着顾胜澜,坦然一笑说道:“小兄弟莫疑,本王是方才听到小兄弟那箫声,忽然心有所感,念及当年,才请小兄弟进来一叙的……”说罢目光变的有些深远,似想起了很久远的记忆一样。

顾胜澜灵光一动,忽然说道:“莫非王爷口中的高人姓李吗?”

武王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说道:“那人与我只盘桓不过两日,将我心中之惑一一解答,却从未告诉我姓名,我虽贵为王侯,可在他的面前,又怎敢唐突……”

顾胜澜听罢,心中大概也猜出几分,想当年李庆阳遍历大川名山,偶遇这位王族也是正常,又见此人是天资非凡,自然起了相授之心,只按时间来推算的话,与李庆阳相遇之时该正好是他性格大变,所以对姓名不得而知是情理之中。

想通此处,顾胜澜心下释然,对于李庆阳,他心里一直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虽然当日李庆阳性格疯癫几乎杀了他,但毕竟最后是死与他之手,所以仍有愧疚潜在内心之中。由此,对于眼前这个武王也有了一丝的亲近。

武王哪里知道此中细节,仍陷入到缅怀的情绪之中,语气怅然的说道:“不见高人,当不知道何谓超脱尘世,若非本王仍舍不下天下的百姓,恐怕当日早已经随他而去,再不理这纷乱是非了……”

顾胜澜听罢心下一黯,心道你又怎知道即便是那修行之人也逃不过那红尘沾染,就连李庆阳如此天资洒脱,却也为一个冰在棺中之女所迷而无法自拔,更想到琪琪至今仍是生死不知,一时间大是心伤。

武王虽不知顾胜澜心中所想,但忽见顾胜澜表情一阵的失落,虽不好询问,但知必有难言之隐,他虽生于皇宫,贵为王侯,但却是生性平易,眼见着顾胜澜神情黯然,便有些关心的问道:“小兄弟莫非有什么伤心事吗?”

顾胜澜心神一转,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只不过是为王爷的话语所感,叹天下苍生之苦罢了……”

武王虽知顾胜澜是托辞,却也不好再追问,随意的笑了一下,说道:“未曾想小兄弟修行之人,也担心这天下之事”

顾胜澜闻言嫩脸一红,心知被武王看穿,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武王见状哈哈一笑,说道:“沙场之前,能与小兄弟谈笑,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顾胜澜生怕武王再笑他,连忙问道:“王爷,这条山路,真的能守住吗?”

武王闻言面色一肃,沉吟了良久,迈步向前,拉着顾胜澜的手走到大帐门口,眼望十万大山另一侧,说道:“本王自披甲带兵,征战无数,虽为大祁千年的基业,但更多的,却是那天下的百姓安生!”

他的手一指那旌旗飘荡之处,又道:“你可知我这十万儿郎,各有父母妻儿,却为何与我在此不惜血染沙场马革裹尸!你可知我戎马半生,几经生死却为何仍无法安享富贵而在此饮风餐露!”

“想我大祁已历千年,朝运更迭已是天命,只若陷这天下与战火罹难之中,我决然无法容忍……”

武王说到此处,长叹了一口气,眼看着顾胜澜说道:“深夜浓重之时,旁人已是怀抱佳人熟睡暖帐,而我这十万儿郎,却是寒霜染甲陈戈枕塌,如此种种,盖因天下苍生!”

“若求富贵,想煌煌王都那般金砖玉瓦,却也不放在本王眼中!”

顾胜澜听武王说到此处,只感觉热血一涌,他此番前来,原本不过是好奇心所趋动,却未曾想到能见到如此堂堂的人物,至今他才完全明了武王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息何以如此的独特,皆因此人心中装着一个天下。

修行之人心中有天,却淡与天下,故心无旁杂脱离尘世一心问道,如锁心殿这样可坚守近千年只为苍生之心已经是少之又少,顾胜澜当日虽入了天都谷,但却极少有人跟他提及天下二字,更不念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