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越一瞬蔑笑。

也懒得再废话,转身就走。

刘玉良赶紧拦下他,小声:“小王爷,您就担待些,咱家主子和四皇子是什么情况,您也知道,所以说话不客气了些。这次连同把您捎进去,是过分了点,但还请您多担待。”

舒琰斜瞥,见刘玉良把沈清越拦了下来,又继续:“这宫女叫什么来着?哦,本宫是不是还得备个礼什么的。主要是她身份太低,本宫怕送什么都折她的寿啊。”

舒珏眼神挪移,看向舒琰头上发冠的明珠。

那是陆皇后早年间赏赐给他的东珠。

是身份,也是权力的证明。

他微扬下巴。

“三皇兄既然要给,想必是诚心的了。如此,就把那颗东珠送给未来的侄儿吧。”

舒青窈一愣。

暗道舒珏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多,这是要把火越拱越大啊。

“阿卿,你觉得怎样?”

阿卿……

沈清越回头,眼神越发阴沉。

舒青窈咽了口唾沫。

硬着头皮回:“挺、挺好,那就多谢三皇子了。”

舒琰愣道:“你这宫女还真会顺杆爬!你——”

“三皇兄不会是给不起吧?你是你说的要备礼吗?”舒珏唇角弯起,“而且三皇兄身边还站着沈小王爷呢,这给宫女的礼都给不起,那允诺沈小王爷的,只怕也会是口头两句虚无缥缈的话罢了。”

“谁说的!”舒琰脖子一梗。

咬咬牙,把发冠的明珠抠下来,掷去地上。

“你,本宫赏给你了!”

舒珏原以为,舒青窈是不会捡的。

却看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捡起那颗东珠,捧在手心,小心翼翼拍了拍灰,又吹了吹。

然后,双手奉上。

以一种他从未听过的软软糯糯的语调:

“听说东珠是正宫才配有的,不过,这是三皇子不要的,那么,哥哥,这颗正宫的珠子就归你了。”

言外之意,三皇子是自己不要——储君之位。

如同在舒琰的火上直接浇了一桶油。

还是桐油。

舒琰瞬间就炸了。

一步上前就要把那东珠夺回来。舒珏眼疾手快,将东珠握在手里,似是爱不释手地道:“三皇兄贵气,我会好好保存。”

舒琰黑着脸,没好气道:“还给本宫!”

舒青窈“诶”了一声,懵懂地眨眼:“不是三皇子赏给奴婢的?既然是奴婢之物,何故三皇子又要讨回去呢?”

“你闭嘴!”舒琰狠狠瞪着她,“你什么身份,也配和本宫说话!刘玉良,把这个贱奴——”

“三、皇、兄,”舒珏纹丝不动,将舒青窈护得更加严实,“周卿如今的身份,是我的妾室。即使没有过礼,那也是天下人尽皆知的事。且她腹中还有皇嗣,你想处置她,得问问父皇和母后的意思!”

提起陆皇后,刘玉良赶紧劝:“主子,咱们莫要在这里纠缠太久,娘娘那边要紧,我们得去……”

“少废话,”舒琰气在头上,挥手不耐,“东珠拿来!”

舒珏唇角微勾,扬手,那东珠又骨碌碌地滚去地上。

意思很明显,要,就去捡。

舒琰自然不会弯腰,刘玉良眼疾手快地捡起,小心翼翼递给他。

他冷哼一声。

并不接,拂袖负手,趾高气昂地从舒珏身边走过。

路过时,不忘撞他的肩。

舒珏双眸微敛,没有任何动作。

沈清越紧跟而过。

那一瞬,舒珏竟感觉到凌冽的寒意。

不免诧异,这事跟他沈星楼有什么关系?

就算牵扯舒青窈,那也是远房表侄未过门的媳妇儿,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何况这人分明知道,舒青窈是他同父异母的有血缘的妹妹!

莫名其妙。

回瞥的刹那,看到舒青窈衣袖颤动。

不知是被风刮起,还是其他。

“我们走。”舒珏道。

舒青窈紧张地蜷了蜷手指,颔首跟上。

幸好她收得快……

方才沈清越经过时,她知道他生了气,所以想去牵牵他的手指。哪知她伸出手,指尖摩擦到他的手背,他却撤后避开了。

唉。

在舒珏的背后,她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回到凤麟宫,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喘口气,周永升就急急忙忙地过来,摆手叫苹茹出去。

舒青窈有些茫然。

“六公主,上次您说,您也懂术法,能探探谷雨的底,是吧?”周永升讨好地笑。

舒青窈心生警惕,微微点头。

“嗐,是这样,”周永升搓了搓手,“娘娘那儿,今日身子不爽得很,怕是谷雨那小子从中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