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任博并没有看到风王格威赫,也许是他另有要事,暂时不在巢穴。

霍比特人兀自摆弄着小狼崽满月,忧郁的神情连日来消散不少,人也开朗了许多。刚多尔夫将毕尔博和任博的变化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大感欣慰,至少,他们没再沉溺于梭林之死的悲痛中了。

“能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会想到放过葛罗佐呢?”刚多尔夫抽着烟,对任博问道。

任博思索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在我的家乡,有这么一个故事,有一位伟大的骑士,他说过这么一句话,‘种族不代表荣耀,我见过最高尚的兽人,也见过最卑劣的人类。’”

不知为何,任博想起了从前玩过的游戏魔兽世界,在里边,也是人类与兽人交锋,也是每日战火不断,但因为他玩的是pve服务器的原因,看到更多的,却是敌对双方互帮互助,一起经历危险,共同完成任务。其中给他印象最深的,还是一个叫做“爱与家庭”的任务,任务中的那位父亲,他至今都不能忘却。

“能说出这句话的,一定是一位极其高尚的智者,拥有最为崇高的品德。”灰袍的术士听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这句话对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在中土,自兽人诞生起就是与自由人民为敌的,双方死斗了近万年,其中的仇恨几乎化解不了。但是任博却说出了与众人观念完全相悖的话语,而且包含的意思又是如此的深刻,怎能不对术士的理念形成巨大的冲击?就连毕尔博也停下逗弄满月的动作,低头思考。

隔了一会,刚多尔夫问道:“可以为我说说那位骑士的事迹吗?”

任博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他的故事,只知道他后来经历的事。”

“后来他又经历了些什么呢?”毕尔博问道。

“后来,他被人诬陷和兽人勾结,背叛人类,结果被剥夺了力量,逐出骑士团,流浪到大陆的某个角落隐居,许多年后,他甚至没见到战死的儿子最后一面。”任博说道。在他曾经完成的那个任务中,小弗丁做梦都想再见到父亲,可就在即将心愿达成的前夕,终究没能逃出血色十字军的魔掌,等到提里奥?弗丁匆匆赶到时,只看到儿子不甘的倒在冰冷的土地上。

毕尔博张张嘴,想说却没能开口。

刚多尔夫微微地叹了口气,最高尚的兽人,还有最卑劣的人类,后者他见过不少,前者,却离人们太过遥远了。

这是一个世界的差距。

术士从毕尔博手中接过小满月,轻轻抚摸着它的皮毛,一直含在嘴里的烟斗,不知何时已不翼而飞。

从前看指环王时,刚多尔夫给人的印象,除了强大、睿智,只剩下霸道的强势,而此刻,任博只感觉到,眼前这位身披灰袍的,只是一位悲天悯人的慈爱长者。

自踏上前往埃雷博的道路后,刚多尔夫便一直守候在他身边,关怀他,照顾他,给予他指导,为他指明前路。

有他的地方,就有希望。

中土,iddle-earth

这里有毕尔博,有刚多尔夫,有巴林,还有梭林?俄肯霞尔德。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片曾经为之战斗,为之流泪的土地,任博的内心就会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受,可偏偏却不能对身边任何一个人述说。

什么时候,我才能再回到这块美丽的大地啊忽然,他想起一件事,在无限恐怖里,虽然对轮回者限制极大,但也是可以对剧情人物透露自己的来历的,只不过没说一句话都会扣取相应的奖励点数。现在自己已有6000多点数,完成“五军之战”得到5000,击杀博尔格得到1000,如果这个世界的所谓“主神”也是这样设定的,那自己为何不能对刚多尔夫讲述呢?

他犹豫了很久,从日出东方到直悬头顶,如果他的猜想有误,如果将实情透露给剧情人物并不只是扣分,而是会被抹杀呢?

任博想到了梭林,他最好的朋友,想到了术士,这位亦师亦友的长辈,想到了毕尔博,善良得几如白纸的霍比特人,打从心底冒出一种欺骗的罪恶感。

最终,他开口道:“刚多尔夫,我想对你说件事,其实我”

“嘘――”

令他大吃一惊的是,刚多尔夫转过头来,在嘴边竖起一根指头,示意他停下。

“刚多尔夫”任博不解地道,却被术士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所以,别说。”术士微笑着说道。

“那你”听他这么说,任博却更加不能理解了。

“我和埃尔隆德都知道,还有格洛芬德尔也清楚你要说的事。”刚多尔夫抚摸着满月柔顺的毛发,缓缓解释道“我们知道,你其实并不是游侠,甚至连战士都算不上,而那个所谓的游侠标志,其实是我和埃尔隆德一起做出来的。”

任博倒吸一口凉气,问道:“原来你从一开始就知晓,那你为什么还要装作不知道,要说我是游侠呢?”

“不要问我为什么,我现在还不能对你说明,即便我想说也解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