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没错,但不庄重,陆夫人需要的是庄重而不是艳丽,因此不让她再穿。”

程岁杪沉默听着。

这样想来,似乎陆岌的母亲跟老夫人相处得并不融洽。

但陆岌的母亲应该是听话的,不然陆岌不会没有见过她穿红衣的样子。

陆岌低头去解腰带,程岁杪赶紧走上前去帮忙。

却没想到低头的空档,被陆岌抓住了手。

“岁杪,你会离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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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

鉴于陆岌的表情过于认真,程岁杪一时之间不敢开口给出肯定的回答。

他期待着有人在这个时候敲门打断他们的对话,或者陆岌自己不再等待他的回答,换下一个话题最好是直接忘了这个问题。

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生,陆岌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答应过少爷的……”

陆岌不置可否。

“我想听你再亲口说一遍。”

程岁杪笑笑,故作轻松,终于说了陆岌希望听到的话。

——“我不会离开你的。”

他不知道陆岌在害怕什么,但是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陆岌一定是在害怕着什么的。所以才会想要抓住他的回答。

除夕家宴。

比程岁杪想象中无聊得多。

陆岌说得没错,这一次全是家里人,没有外来的客人,所以也并未男女分席。

值得一提的是,陆岌中午就换下了那袭红衣,穿了他以前惯常穿着的衣服。

程岁杪远远站着,还是会忍不住想到上午陆岌问出那个问题时候的样子。

陆岌的那个样子好陌生,让他觉得紧张,甚至头一次有了“或许陆岌有时候比隋雾更危险”的想法。

思及此,他甩了甩脑袋,企图把这些不安分的思绪都赶出去。

什么危险不危险的,那可是陆岌。

他当时只是想到了娘亲所以心情不好罢了,谁能做到心情好的时候跟心情不好的时候一个模样呢?陆岌是个人,自然也不例外。

脸上冰冰凉凉的,程岁杪伸长了脖子往外看,这才发现又下雪了。

方才起了风,风把雪花推到了他脸上。

瞬间化了。

先前不觉得,站得越久越冷。

他搓了搓胳膊,转个头的工夫,发现陆岌在对他招手。

程岁杪赶紧迎了过去,附耳上前。

“你不必一直在门外等我,找个暖和的地方躲懒去吧,注意看着这边,散了过来接我就行。”

程岁杪刚想开口回绝陆岌这个体恤他的提议,看到了旁边陆崇古怪含笑的眼神。

“啧啧啧,真不怪别人多想,你看看这么多人,谁会在乎随从受不受冻?”

程岁杪对他阴阳怪气的话语已经无感了,陆岌也是一脸随意。

“若不专门跟他说,他真的会一直等下去,其他人早去了别处,你看谁还像他一样傻傻地待在那儿?”

“我们家长溪不也还在那儿呢。”

陆岌罕见地白了陆崇一眼。

程岁杪不觉得这是在犯傻,这是他应做的事,何况陆岌和别人的情况不一样,他很担心自己如果不守在陆岌身边,陆岌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不能第一时间发现。

“少爷,没事的,我不冷。”

“我看着你冷。”

陆岌用毋庸置疑的语气开口:“去,带上长溪,去别处窝着,别在这儿让我看见了就冷得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