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和晏子默的主意?解药给我!”他不管不顾,缓缓收紧手掌,任林豆豆憋红了一张脸。

“你一直监视着我们自己不清楚吗”林豆豆断断续续从喉咙里挤出这么一句话,偏还不算完,“他si了是你害的”

扶行渊铁青着脸一把丢开他,转回到龙床前双膝发软,再也撑不住一下跪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托起少年的右手,那只手伤痕累累,让他丝毫不敢用力,“襄儿跟皇叔说句话好不好”

床上的人双眼紧闭,满脸血w,肢t早已变得冰冷。

冷得扶行渊几乎浑身打颤,深深把头埋进了他的掌心,无力而绝望,痛苦又懊悔,“襄儿襄儿别这样好不好你只是在赌气对不对”

“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回来好不好襄儿”

“襄儿你看我一眼看看我和我说句话”

最后,他几度哽咽,肩背佝偻的弧度颓然困苦。

一屋子的人低着头唉声叹气,没一个人敢这时候上前劝慰。

与此同时,晏子默参加过大典刚迈进府门,突如其来的一阵心悸让他紧紧按着x口顿在了原地。

待他缓过一口气,身后匆匆追来一名侍从,顾不上规矩直接附在他耳边小声汇报着什么。

听完,晏子默怔愣了好一会,问他,“是服下了那颗药,肯定是服下了那颗药,对吧?”

侍从摇头,扶着他往大门外走,“大人,先去g0ng里看看。”

晏子默任他搀扶着,过门槛时脚下一歪,身t便往地上栽。

那侍从拉紧他,同时朝门卫喝道:“快备马车!”

晏子默一语不发,拂开侍从的手走到马车前,ch0u刀斩断了绳索,然后纵身上马,扬鞭往皇g0ng赶。

g0ng内此时正乱,新帝负伤在身,心口cha着一把刀却不让御医处理,固执地跪在龙榻前,仿佛请罪。

朝中近臣都挤在太和殿,以衡芜为首正小心劝慰。

衡芜心中很憋气,他不止一次希望小皇帝早si早省事,这会终于si了却反而更多事,至少不应该在今天这个日子。

扶行渊被劝着坐在了床沿,御医利落又娴熟地为他拔刀上药。包扎时终于唤醒了他的几分神志,目光在周围掠过,也是一片涣散和空茫。

直到看到某个人,他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一句话,你把他处决了,能做到吗?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他拒绝了这一要求,这也成了他最后一个要求。

现在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吧!

只要他做到了,襄儿就会回来的!

众人尚来不及反应,前方的衡芜便被一脚踹了出去,直直砸进后方的人堆里。

一瞬的安静后,众人瞪大双眼尤为不解。

“相国大人?!”

“陛下?!!”

衡芜被这一脚踹得头晕眼花,腹部更是疼得厉害,生生吐出了一口血,然后倒在地上好半天没能顺过气。

有官僚去搀扶他,但见陛下此刻更是举起了一把剑,大有不要他x命不罢休之意。

于是都拦在两人中间,七嘴八舌劝道,陛下,相国大人何罪之有?您冷静一下!

此时的太和殿如同闹市,晏子默就是在这时候赶来的。

扶行渊已经陷入癫狂状态,握着剑刺伤了好几人,神se有一种诡异的冷静。

他衣袍凌乱,满手鲜红,晏子默无视这一场闹剧,径自往龙床前走去。

“唰”一声,沾血的剑刃就悬在他脖颈处,持剑的人盯着他吐出一个字,滚!

晏子默这个角度已经能看见床上的人,正毫无生机地躺在那里,变成了一株枯萎的红梅。

他好似没听见,迎着剑刃继续抬步。

接着咽喉处便有鲜血流下,伤口不深,是林豆豆及时拉了一把皇帝的手臂。

“陛下,当着他的面闹这一出有意思吗?si了也不让人安宁?”

扶行渊浑身一震,他现在最怕听到的就是si,他的襄儿怎么会si呢?

太和殿的人都退了出去,衡芜被安置在偏殿由御医照顾,林豆豆和他有些交情,也跟去照看。

下午,日头西斜,晏子默离开了皇g0ng。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府邸,进门时天都黑了,侍从急忙上前迎接,看清他的模样语气更是焦急,“大人,您您脖子上的伤怎么回事?另外您快去看看您的书房,不知从哪冒出一gu烟,像是什么烧着了,奴才找了一下午也不知道烟从哪来的”

晏子默听他说了一半,脸se大变赶紧朝书房跑去。

侍从紧跟他身后,进书房就见他打开一个机关,不等那边墙壁完全开启,他就闪身钻了进去。

侍从想得多一些,先出去吩咐人提来一桶水,候在了机关门前。

晏子默进密室后被呛得咳了几声,在夜明珠的映照下,三面墙壁光秃秃的空无一物,地上则是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