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父王知道,朝臣知道,天下人都知道,这也是父王默许的结果。从前父王未因此怪罪于秦王,此刻在他救驾有功之时,更不该拿这个罪名冠在他的头上。他的罪过,不过是没有尽早回援京城。天时地利之机,他要利用这个时机搏上一把,也不过是人之常情。便是有罪,也罪不至死。儿臣斗胆,求父皇收回成命。”

年修齐仔细地听着太子的求情,紧张地看着高高在上的萧国主,他还在冷眼望着一言不发的秦王。

像是等过一了片沧海桑田,等得年修齐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膛,萧国主才终于缓缓开口道:“既然是太子求情,朕可以放你一马。元颢,你要记住了,你的命是太子给你的!从今以后,你要尽心辅佐太子,再敢有任何不臣之心,别怪朕手下无情。”

秦王从萧国主责令他自杀开始,便一直面色不变地托剑站着,此时便转身面向太子,单膝跪下,弯身道:“元颢谢过太子殿下。”

太子走了过去,将他搀起来,和秦王四目相对。

“弟弟。”太子低声唤了一声。

秦王垂下眼睫回道:“太子殿下。”

太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也只能放开秦王,走回自己的位置。

“元颢之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萧国主继续道,“即日起革除元颢亲王之爵,责令其在府中闭门思过,任何人不得与他来往,否则一律按乱臣贼子论处!”

“臣等遵命。”殿下朝臣齐齐跪下,山呼万岁。年修齐被傅紫维抓着,虽然跟着跪下了,眼神却一直定在人群最前方的秦王身上。

他的手里还恭敬地捧着那柄尚方宝剑,那把名为赏赐,实际上却是催命凶器的长剑,他即便跪了下来,脊背也仍旧挺直。

年修齐心疼得无以复加。

下朝之后,太子神色匆匆朝殿外走去,刚一出殿门却被人拦住。南宫舒雅带笑的脸庞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太子殿下做得不错。皇上本来就不可能杀死秦王,这么多烂摊子需要秦王去收拾。那几份差事,除了秦王,还有谁能接手。多少王公大臣指着他发财呢,就连皇上也离不开他,因此秦王根本有恃无恐。就算太子殿下不站出来,文武百官也会劝阻皇上。”

“不。”太子低声道,“我救他,只因为他是我的弟弟。”说完转身离开了。

南宫舒雅微微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天真啊。没有我的话,你这太子早被那些豺狼虎豹吞干净了。没有我的话,你要怎么办呢?”他也不知道太子听到了没有,南宫舒雅微笑着迈步,悠悠然地跟在太子身后离去了。

秦王府里,年修齐站在大门口,眼看着几个皇宫侍卫搭梯子上墙,把秦王府的匾额摘了下来,连石狮子也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要搬走。

年修齐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对着他们横挑鼻子竖挑眼地指指点点。

管家满头大汗地凑过来,弯腰拱手道:“小祖宗喂,你别在这里无事忙了。我们秦……殿下呢?你快去找他玩吧。”

“他在书房里有正事啊,傅大人来见他呢,等他们说完话我再过去。”年修齐道,“我这里也是正事啊。管家伯伯,我们要看好了,别让这些跟红顶白的家伙拿走我们王府的一针一线!”

“哎,好,好。”管家无奈,只能让年修齐继续在这里呆着。

书房里。

傅紫维坐在他向来爱坐的那个位子里,面沉如水。

“紫维。”秦王叹道,“你到底还要生多久的气。”

傅紫维微怒道:“元颢,这一次不是可以随便糊弄过去的小事。我告诉你,你软禁我的时候,我们早就一刀两断了!”

“紫维,你总是口是心非。”秦王笑道,“你跟本王一刀两断,还会在这里和本王多费唇舌?”

“你已经不是秦王了。”傅紫维冷哼一声。

秦王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无奈道:“好吧,没有本王,只有我。紫维,你听我解释。我软禁你,也是无奈之举。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比谁都了解你。你虽然向着我,却更是一心为着萧国。你不可能同意我的行动。我了解你,难道你不了解我?我努力了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如今有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放在眼前,你说我该不该抓住?!”

傅紫维咬着薄唇,面上明显是动摇的神色。

“可是,你和吕东洪早就勾搭上了。吕东洪本来就不会听我的,你又何必多此一举软禁我?”

秦王摇头道:“你错了,紫维。你是说服人的一把好手,吕东洪本来就不是坚定地和我站在一起,他被你说动的可能性十之八九。本王容不得任何的不确定。你是最大的变数,本王当然要把你看在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

“那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狼狈为奸的?我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傅紫维不悦道。

“我们的合作,也仅始离京之前而已。”秦王道,“让吕东洪离开京城,是诱反李良轩的重要原因。吕东洪一日在京城,李良轩便有所忌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