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被抽了几管血,后来拿到检查结果,她才知道,这是孕前体检。

沈持是铁了心,要让她给他生个孩子。

检查结果没有什么问题,可他上次没做措施的后果,现在还得不到答案,接下来一段时间,她都要在提心吊胆中度过了。

念及此,常久的脸色不是很好。

梁寅一走,她是真的孤立无援了,连一个帮她偷偷买事后药的人都没有……

如果她真的怀孕了,难道要去做人流么?

他爱上你了

就在此时,别墅的门突然被推开,常久下意识去看,是蒋跃和周正一起过来了。

蒋跃先前来过一次,周正倒是第一次过来,但看医生对他的态度,应该之前也是认识的。

面前这三个人,都是沈持的心腹,常久是不可能和他们深聊的,因此,她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话。

后来,周正和医生聊了几句,便去打电话了,常久本无心听,但周正忽然将手机交给了她。

常久愣住,周正同她解释,“锦盛,她想和你说话。”

因为这件事情,锦盛烦了周正好几天了,周正答应了让锦盛和她通电话,也不好出尔反尔。

“我能去洗手间么?”常久问。

“可以。”周正想,常久肯定有悄悄话和锦盛说,但锦盛也没那个本事,真把常久弄出去,因此他也不必在意。

蒋跃比周正思虑周全,但也没有这样的担忧的,所以,常久成功去了洗手间,关上门后,才和锦盛说话。

一贯冷淡的锦盛,在听见常久的声音后,便担忧了起来,“你怎么样,沈持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锦盛对那天发生的事情不大清楚,这几天也联系不上唐清宁,只知道常擎出了事,常久突然跑出去找沈持了,后来就没消息了。

锦盛十分不理解,“你为什么去找沈持?你和宋博妄有矛盾了?”

锦盛不认为常久会做这种冲动的事情,唯一的解释便是和宋博妄出现了分歧,而且是原则性的分歧。

常久同锦盛说了那天在医院听见的话,锦盛立刻便理解了常久的动机,“那梁寅呢,他现在如何了?”

常久说:“他把东西给了沈持,昨天沈持放走他了。”

说到这里,常久便向门的方向看,她打开洗手间的门确认了一遍,外面没人偷听,但声音还是放低了许多,“锦盛,帮我个忙吧。”

周正和蒋跃在客厅坐着,看着四周的保镖,他不由笑了起来,“真是戒备森严,他这是多怕人跑了。”

过了片刻,周正又问蒋跃,“他认真的?”

蒋跃点头,“嗯,很认真。”

怕常久恨他,把梁寅都放走了,还要怎么认真?

一贯吊儿郎当的周正,也叹起了气,“你说他怎么想的,既然喜欢,以前就别那么骗人,闹这么难看,还有戏么?”

这问题,蒋跃也答不上来。

经过了这几天,他发觉,他们先前对常久的了解也有限,她并非他们想象中那样单纯、天真。

甚至,她这一次,凭着扮猪吃老虎,让沈持放松了警惕额,差点栽在她的手里。

而周正刚好也在感慨这件事情,“真没想到,常久这么有心眼,如果不是他反应快,陆家的账,就清算不了了。”

沈持一直想要将沈氏拿回来,陆博峣的交换条件便是常家手中的那些东西,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父子情,纯纯交易。

如果沈持给不到那些东西,陆博峣就会把沈氏毁掉。

但沈氏是沈持的执念,也是他母亲生前的念想。

想到沈氏,周正的心情又沉重了几分,他不大理解,“他这么恨常家,怎么会喜欢上常久……不像是他做出来的事情。”

那可是沈持,他们三个人里最理智的一个,这种事情发生在他和蒋跃身上,挺合理的,可沈持不一样。

“感情的事,谁说得准。”蒋跃说,“人性如此,越是禁忌,越是想明知故犯,你想想,如果你爸妈当年没跟你说不准早恋,你会谈这么多女朋友么?”

蒋跃做了这个比喻后,周正立刻便懂了。

周家家风严格,周正一直被灌输感情要专一,绝对不能乱来的观念,学生时代家里也不允许他早恋,但这一条条禁令,反倒让他对男女关系更加有兴趣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给人带来的快感是加倍的。

但,痛苦也是加倍的。

沈持现在的日子,应该挺不好过的。

“我们小瞧了常久。”周正说,“还以为她是个恋爱脑,没想到拎得这么清。”

周正说完了这话,恰好常久也打完电话出来了。

她将手机还给了周正,姿态一如既往地淡然。

周正瞄着常久,她整个人平和得不像是被人囚禁在这里的,除了面色有点憔悴,情绪方面稳定得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从这一点上看,她和沈持还是很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