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算穿好衣物,处理掉痕迹,正想补刀,听到门口的动静,立即转身翻阳台逃走。

逃走的路比来时好走,乔算越过窗,在另一件房穿上病号服,出门大步按早已摸好的安全通道路线离去,在到某一楼时,听到下方传来了动静,她转过身,又推门来到另一层楼,换用货物电梯来到二楼,到卫生间换上了自己准备好的衣物。

出门的时候,她看上去跟之前仿佛完全不是一个人,朝外走去的时候,正好与一个奔跑的小女孩撞上,女孩一边向她道歉,一边抬头看她,打探着她的样子。

乔算低下头,她戴着一顶灰色针织帽,柔顺的假发贴着脸颊处的肌肤,褐色的雀斑恰到好处地模糊了她的面部特点,厚重的刘海与黑框眼镜更是让她脸上留白更少,她穿着宽松的卫衣与牛仔长裤,背着双肩书包,看起来就像个来探病的普通学生。

“对不起姐姐。”

小女孩礼貌地看了她一眼,得到乔算不在意的答案,又朝着里面跑去。

医院的清晨比其他地方更繁忙,来到大楼外,她一边大步走,一边干咽下早就准备好的药物,从门口围堵的警车中,自然穿行而过。

这么大个城市,怎么会找不到一个外形如此“突出”的人呢?

除非她恢复到像个正常人一样。

可是根本没人见过“警花”邋遢恶心又恐怖的外貌下,真实的样子是什么。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能继续在这个城市待下去,躲避追查固然简单,但她要完成自己的正义事业,必须去一个更自在更合适的地方。

在等待时机的时间里,她端了一个小型犯罪团伙,从他们手上获得了交通工具和弹药武器补给,顺道报了个警,又消失不见。

同时,为了惩罚周家人几次三番的迫害,她也没有坐以待毙,当时追杀她的其中一个杀手并没有毙命,她记住了他的脸,在经过线下调查、暗网追踪的数次落空后,她找到了这个人,处理掉他以后,伪装他的身份,最终追查到他收到委托的邮箱地址,以杀手获得了她的线索为由,联络到了发布委托的高层,并提供了部分真实信息出去,诱导对方下载了她发送的包含恶意代码的软件,利用后门悄无声息地入侵了对方的系统,然后便隐匿起来,默默获取数据。

待排查的力度减小后,借着之前在警局实习假造录入系统的身份,乔算终于离开了这座城市。

被她抛在脑后的是,那个已然经历过死亡,又在最后时刻被抢救回来的少爷。

心脏跳动不是重见天日的开始,醒来也依然不是。

在漫长的昏迷状态结束后,见到生人的第一刻,周景叙的第一反应就是反抗,哪怕周围有不算陌生的医生,哪怕他身体还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还是没止住他发疯的情况。

他除了抗拒见生人,连医生和父母都不愿意见,甚至连病房都不愿意待,这种情况严重到他无法正常留在医院治疗,出于担忧,父母将他安排回北山谷区的庄园进行休养,然而,因为抗拒治疗,加上神经高度紧张,他变得时而阴郁,时而暴躁,身体也因此严重损耗,发烧,厌食,咳嗽,呕吐,使用昂贵的医疗资源,好不容易治好了他的外伤,又因为他的心理状态,引发了新一轮症状。

其中最麻烦的一项是——

阳痿。

虽然检查这个项目着实让医生捏了把汗,但是考虑到这位公子哥经历的事情,实在是没办法不找出症结对症下药,结果果然也如预想般糟糕。

“看检查结果,如果过段时间身体恢复得好还是这样的话,大概率还是心理性勃起障碍。”医生交代道。

其实就周景叙目前这个情况,光是看也知道心理问题已经超出了生理问题。

周家几乎让医生尝试了各种形式的生理心理治疗,但收效甚微,仅仅是身体上好了一些,但少爷根本无法摆脱那晚的心理阴影,无法根除,只能慢慢休养,却日渐萎靡。

面对这个情况,最了解他的还是莫过于他的母亲。

在周景叙又试图用砸碎的吊灯碎片割伤手腕时,梁游安拿出了乔算的照片,在此之前,虽然没抓到人,少爷也不开口,但少数人已经猜到罪魁祸首是乔算,所以没人敢拿这个话题刺激周景叙。

周景叙看着照片里那个久违但日夜萦绕不去的怪物,也愣了一瞬间,似乎想生出反抗的情绪,但又提不出力气,只能茫然无措地看向他的母亲。

“你如果现在死了,到时候就算抓住这个人,你也做不了任何事,甚至连看着她认罪都做不到。”

梁游安望着周景叙的眼睛:“你不能比伤害你的人活得更短。”

尽管这事也说不好谁先触的霉头,但是周景叙都已经这样了,她作为母亲,除了先救命,还有什么办法呢,一耳光打过去让他做错了就去死吗?她必须承认,他们对周景叙的教育绝对是失败的,否则也不会放任他变得如此任性,任性不是大错,可没有能力反击,才是对父母致命的打击。

周景叙这次倒是没再任性,他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