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赵路听到了没。

那边尽完了力,这边何明德才来得及担心自己来。不过这人把自己绑架出来,应该也不会是为了要自己的命。

既然如此,就既来之则安之吧。何明德在黑衣人的肩膀上挪了挪,找了个稍微舒服的位置趴好,还有闲心拍拍黑衣人的背:“师傅,麻烦飞的快一点,头朝下真的很晕,坚持不了多久。”

黑衣人脚下一滑,顺着墙头掉进了一个废宅里。

他那蒙面的黑巾掉地,何明德看到他熟悉的脸,就是一惊:“怎么是你?”

如果是此人在此处……何明德瞬间想到了其中的含义,无论是哪种可能,都让他不寒而栗!

岔路

却说另一边,那群獠牙面具人见何明德走了,也不愿意再和赵路他们缠斗,就想脱身。赵路看看天色,也急着入宫,却又担心这群人继续去追杀侯爷,两相为难。

这群人也是奇怪,功夫奇高,打到现在也摸不出路数。

正在为难之际,巡城的北衙禁军接到消息赶了过来,还捎带上了一个看热闹的柳小将军。赵路知道柳小将军与侯爷关系还算亲近,忙把侯爷被掳走的事告诉他,托他先去帮忙追踪一下。獠牙面具人见北衙禁军来了,也不再缠斗,那北衙禁军是守卫京城的,都是些花架子,没把人拦下,反倒笨手笨脚留出破绽,让人跑了。

赵路来不及担心,看柳小将军追去了,便也带人匆匆往宫门口赶。所幸这次无人拦截,顺顺利利到了宫门口,把人交给了端王。

那守门的禁军拦着端王,不让他无故带人入内,非要他先去请旨。

这倒也是合情理,端王正在犹豫,不知父皇是否愿意见林氏,若是不愿意,把事情说死了,岂不是不好?正在犹豫,就听赵路小心翼翼地道:“王爷,侯爷被一个黑衣人掳走了。”

什么?

端王哪里还顾得上请旨、面圣,当即就要问清楚事情,让人备马去追踪。

赵路犹豫再犹豫,还是壮着胆子道:“侯爷最后说,让面圣……王爷,那是情况复杂,那人掳走王爷应当是没有杀意,否则就不会把王爷从刀下带走了。”

什……么?

赵路被端王的目光看的后背发热,只想打自己这张嘴,这种时候,尽说让人担心的话。

幸好端王克制住了自己,道:“还要辛劳各位,点起人马去找辉光,无论是否找回,本王都有重赏,若是能找回辉光,本王还有重谢。”

眼下他必须相信辉光的判断。

按照辉光的性格,若是有危险,估计不敢怎么样,他当时喊得都会是救命了。

现在自己若是去找辉光,倒是让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端王下定了决心,这次禁军再想拦,端王一把抽出了禁军的刀,禁军倒是不怕,凛然道:“我等职责护卫宫门,王爷纵然杀我,我亦要尽我等职责。”

端王翻转刀头,对准自己,把刀把塞进了禁军的手中。

“本王违背宫规,面圣之后自会领罪。你等今日要么让本王带人进宫,要么就都这般,用利刃阻止。”

那些禁军面面相觑,哪里还敢?端王忙带白浩、林氏,匆匆入宫。

早朝未散,这两人被端王带到殿前,林氏从锦衣玉食,到被贬罪人,又在几日间失去丈夫幼子,其中悲愤,岂是几字能说得清的?到的殿前,还不等殿前官回禀,林氏已是跨入殿内,穿过众臣,跪在皇帝脚下,砰砰砰磕了几个头,抬起头时,鲜血蜿蜒而下,惊骇众人。

“民妇林氏,惊扰圣驾,罪无可恕,但求皇上为民妇那冤死的夫君孩儿做主。”

那大臣不认识这褴褛女子,纷纷吩咐着让人把人拉出去。

端王却上前道:“父皇,林氏虽为罪臣之妻,却也该有诉说冤情的机会。何况稚子无辜,也是皇家血脉……”

“住口!”皇上打断了他,“皇家玉碟之上,并没有此人。”

至此,才有人意识到这女人竟然是从前那尊贵的大皇子妃!那她话中的意思……

众人意识到池维竹被人害死,众人各有立场,也就七嘴八舌,各自上奏。只是一提到池维竹,便是吞吞吐吐,不敢直说,这般遮掩的态度,反倒更是让皇上难看。

“够了!”皇上一喝,众臣都不敢再说。“林氏,你既告御状,朕也不能不让你说,你且把你夫君幼子的冤屈一一说来。”

林氏终于得到首肯,便把这一路上都在心中想着的话,一句句地说了出来。

夫君死亡的惨状一日日在她眼前重演,儿子惊厥死亡前的啼哭,日日响在耳边。

她简直不是在说,而是在用舌头画出一副画来,太子的冷酷无情,简直令人齿寒。

有太子一党的人就要为他辩驳,白浩被追杀了一路,已经是投诚,他本人就是最好的证据与口供。他的身上还带着太子飞鸽送过去的信,带着他的私印,吩咐他们尽量把池维竹的死亡伪造成意外或是山匪所为。

那信本该阅后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