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听到的人,都能听出来这内里肯定是有点儿门道。

小春口中啧啧啧了几声:

“这哪里是‘帮帮忙’,这分明就是‘帮倒忙’,这是见人家生意红火起来,干坏事儿去了是吧?”

“合着你们就是俩灾星呗,你们俩一走,你的前夫日子立马就能红火起来!”

小春被拆穿了自己的事儿,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此时看起热闹来,更是完全不怕事儿大,巴不得隔岸观火,烧的越旺越好。

陈冬花被游梦之和小春这么一唱一和的打压,脸上青红交加,变换几下,竟然不像是小春刚刚的反应一样负隅顽抗,竟然是又往道观的门口冲去——

显然,这人是要逃跑!

只是这一回,在经历先前没开始讲就要跑的情况之后,贡嘎早早就将门关好,一旁的小春早早就做好了准备,眼瞅不对就把她抓了个准。

两个女人这回倒是没有陷入缠斗,也许是见到逃跑不能,顶着几乎一脸能比拟调料缸的脸色,胸口起伏:

“我知道错了,你别往下说,不能说了,不能说了。”

“我会去赎罪的,道长,求求您饶了我吧!”

游梦之定定的看着对方,唇边原本嘲弄的笑意慢慢收起,就在大家以为游梦之要放过对方的时候,游梦之缓声开口道:

“不,你不是知道自己错了。”

“你是知道今日的事儿没有那么简单就能了结”

“你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陈冬花原本还在变化的脸色,在听到游梦之最后一句话之后,终于定格在了蜡黄色。

小春在旁笑的起劲,游梦之心里冷笑一声,但最终还是没有提醒对方,而是转向陈冬花继续说道:

“你和你第二任丈夫,给你前夫的餐馆下毒了。”

下,下毒?!

小春原本还在狂笑的唇角顿时僵住,上下打量一旁貌不惊人的中年妇女,愣是没想明白对方怎么能有这个胆子。

下毒,生意红火,餐馆,这几个要素加在一起,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一旦涉及到群体投毒,不管伤情如何,基本就没有小事情!

这,这居然难怪要跑!

“我当时”

陈冬花抽动着早已经年轻不再的面皮,努力从喉咙里面挤出声音:

“不,我们当时,就是想着吓吓我前夫。”

“我们想着先下一盘菜的药,等我前夫来了,就威胁他不给钱就不告诉他到底是哪一盘菜”

“结果,结果谁也没有想到,那盘菜居然是预制菜,是别的菜的配料,那盘菜被散出去了,我们俩谁都没有来得及说”

“其实,也不能怪我们吧?”

“要是我前夫早点儿给钱,或者他们不搞这种需要配料的菜品,再不济,哪怕那明显有味道的菜被发现了”

陈冬花提出层层的假设,愈说,脸上期待的神色就愈发明显,她抬眼盯着游梦之,似乎在追寻着一个安慰的答案,但是游梦之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说一千道一万种可能性,其实都不如,你没有下毒。”

对,没错。

游梦之说的是,‘你’。

陈冬花不知是心里有鬼,还是因被道破了多年前的往事,身体明显一抖,双膝一软,险些就要跪下身去。

游梦之无视对方的行径,直白道:

“你和你丈夫在饭店里呆了一会儿,发现事情不对,但你比你丈夫要聪明一点儿,你觉得不对,就知道要跑。

但你的丈夫,觉得是自己哥哥的饭店,决心为所欲为。

整个饭店的顾客都倒下,就他坐在桌边,看着扎眼,员工们和好事的人就来问怎么回事,结果他还敢拿着刀叉叫嚣是他放的毒怎么了”

如此的大胆,令人大跌眼镜。

游梦之沉了沉气道:

“他被当场击毙了。”

“真相随着他的死亡掩埋,而你,潜逃多年。”

“你将他的死算在了你前夫的头上,你将自己半生飘零算在了他的头上”

“但其实,从一开始,你拿到的就是最佳答案。”

那个哥哥确实是个敦厚人,如果不是陈冬花作妖离婚,她的日子回过的远比现在要好

只是,这样对哥哥其实也不公平

世间事情通常两面,可品行卑劣之人,哪怕是到了最后关头,仍然会试图狡辩:

“没有错,这些都是我做的,但警察凭什么”

“要说警察凭什么相信是你?”

游梦之挑挑眉:

“还是要说,反正我没有证据?”

陈冬花稍稍挺了挺胸膛:

“当然都”

“当然是凭我都不用看,就知道你鞋底鞋垫是什么颜色的。”

虽然,通常也不会去算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游梦之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