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起平坐。」

毛毛端详她,「你会升的,运气来时,挡都挡不住。」

临走时承欢把所有窗户关牢。

「其实呢,」承欢说,「两夫妻要置这样的公寓,还是有能力的,只是省吃省用,未免孤苦,有大人帮忙,感觉不一样。」

毛毛瞪她一眼,「我最憎恨一种心想事成的人。」

承欢说:「但不知怎地,我有种感觉,家母不是十分高兴。」

周末,麦太太的烦恼升级。

她同女儿说:「我连会客穿像样点衣服也无。」

承欢连忙说:「妈,我立即陪你去买。」

「我不要,那临时买急就章新衣太像新衣,穿身上十分寒伧。」

承欢骇笑,「依你说,该怎么办?」

「该先在自家衣柜里挂上一段日子,衣服才会有归属感。」

匪夷所思,承欢觉得这话似毛毛口中说出,母亲怎么了?

麦太太继续她的牢骚,「还有头麵皮鞋手袋,都要去办起来,你老爸那副身势,不修饰见不得人,承早——」

承早在一旁直嚷:「我才不相信家亮哥会嫌我。」

他母亲嘆口气,「我先嫌自己。」

承欢举起双手,「等一等,等一等。」

麦太太看着女儿。

承欢温和地说:「辛家亮与我一般是受薪阶级,彼此不算高攀,堪称门当户对,我并非嫁入豪门,一劳永逸,专等对方见异思迁,好收取成亿赡养费,妈妈,你我用真面目示人即可。」

麦来添本来佯装阅报,听到女儿这番话,放下报纸鼓起掌来,「阿玉,听到没有,你的胸襟见解还不如承欢呢。」

谁知麦太太反而发作起来,「我的真面目活该是灶跟婆模样?我未曾做过小姐?我踏进麦家才衰至今日!」

承欢与承早面面相觑。

麦来添丢下报纸站起来一声不响开门出去。

承欢连忙追出去。

麦来添看着女儿,「你跟来做甚?」

承赔笑,「我陪爸爸买啤酒。」

她自幼有陪父亲往楼下溜达的习惯,他一高兴,便在小杂货店买支红豆冰棒赏她。

今日也不例外,父女俩坐在休憩公园长凳上吃起冰条来。

承欢说:「真美味,世上最好的东西其实不是不贵就是免费。」

麦来添忽然说:「别怪你母亲,她感怀身世。」

承欢一怔,「我怎么会怪她。」

「她一直认为嫁得不好,故此平日少与亲友来往,如今被逼出席大场面,因情怯而生怨。」

承欢微笑,她希望将来辛家亮也会这样了解体谅妻子。

麦来添搔搔头皮,「光是我的名字,已经无法同亲家翁比,听听:辛志珊,多响亮动听。」

承欢苦笑,「爸,你受母亲影响太深了。」

可是她父亲喃喃自语:「来添、来旺,像不像一条狗?」

承欢低下头,真没想到结婚会引起父母如此多感触,顿觉压力。

「比起我们,辛氏可算是富户。」

承欢道:「不,张老闆才是有钱人。」

「张某人是巨富。」

承欢道:「可是一点架子也无,每年过年,总叫我去玩。」

「是,张老闆特别喜欢女孩子。」

「往往给一封大红包。」

麦来添问:「辛家夫妇二人还算和蔼吗?」

「极之可亲。」

「幸亏如此。」

「爸,回家去吧。」

「你先走,我还想多坐一会儿乘乘凉风。」

承欢拍拍父亲肩膀。

到了家,见母亲在洗碗,连忙叫:「承早,你双手有什么问题,为何不帮妈妈?」

承早放下书本出来帮手。

承欢扶母亲坐下,劝说:「我明日替你买几套衣服皮鞋手袋,你先穿儿遭,往菜市来回来回跑得累了,新衣成了旧衣,就比较自然。」

麦太太不由得笑起来。

她摸着女儿鬓脚,「承欢,你一直会得逗我笑。」

承欢紧紧握住母亲的手。

替她置起行头来,才知道母亲真的什么都没有,还有,承早也还是第一次添西装。

承欢准备顺带替父亲选购衣服。

毛咏欣说:「我陪你去。」

「不不不,」承欢坚拒,「你的品味太过独突高贵,他们穿上不像自己,反而不美。」

毛毛端详好友,「承欢,我最欣赏你这一点,对出身不卑不亢,恰到好处。」

承欢笑,「咄,本市百多万人住在政府廉租屋里,又十来万学生靠奖学金读书,有什么稀奇。」

「辛某人就是爱上你这点豁达吧。」

「我像我爸。」

「伯母是好似比较多心。」

「唠叨得不像话,」承欢嘆口气,「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