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姑奶奶,您来了?”

初秋,天气还热,站在位置旁的男生却抓起防风外套,“语文课,走?”

不顾应声播放的上课铃,路冬站起身,与他逆着人潮向外。

小树林,容易翻出去的老石墙下,各自点上一支烟。

远处传来球场的吆喝,卷入香烟的青灰雾中,不大真切。

陈一樊掸了掸灰,“国际部那几个昨天找了过来。”

“周知悔是你表哥?”

路冬嗯了声,陈一樊和她的友谊,某种程度上,不怎么真挚。

“他和金京很要好……”男生停顿了下,“你知道吗?”

“昨天知道了。”

从特仕版astonart,大致能猜出,那个羊毛卷有点儿来头。

果不其然,陈一樊压低音量,报了个名字,上市控股机构,还有跨国银行业务。

“他家族有将近百分之十的投票权持股。”

“不过他是私生子,母亲好像是中印混血?”陈一樊耸耸肩,“会来杭川,听说是因为在学校打伤了个上议院议员的侄孙。”

她对被迫听完的八卦并不感兴趣,含了口烟,打发似地哦了声,“你知道得真清楚。“

“sion说的,谁让那头羊毛卷太显眼。”

陈一樊意有所指地笑了笑,“但和他本来在伦敦读公学也脱不开关系。那儿华人多,消息流通快。要是像周知悔,和跟他们一块儿玩的法国人那样低调……我到现在都搞不清他们的来历。”

路冬抿了下嘴,还是告知他:“……他父亲是英国华裔,大学教授。”

所以,直到上周,错误地以为周知悔也是英国人。

陈一樊问,知不知道是在哪所大学任教,得到答案后,追加了一句:“正教授?”

“嗯。”

“什么领域的?”

她垂下眼,“……好像是,高能物理?”

“有皇家学会院士头衔?”

“不清楚。”

他耸耸肩,“也够了,难怪附中肯同意他空降理一。”

“听说你表哥数学好得吓人。”

陈一樊略带揶揄,“我昨天问了个理一搞竞赛的,他扯着我说了十来分钟你哥有多厉害。”

不知怎么,路冬烦躁起来,决定终止这场情报交换,将烟掐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