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的步伐,携带那瓶下午刚开的波本威士忌、两只装满冰块的玻璃杯,来到她身旁,顺便将茶几挪到中间。

路冬仰起脸,晃了晃刚才表哥拿来的薄荷巧克力糖,“要吃吗?”

对方接过,打量了下还回去,“才不要,我喜欢野莓口味。”

他们算得上很好的朋友。

sta互相follow,在彼此的close

friends

list之中,甚至叁不五时会回复对方的story。

翘着小指替路冬倒完酒,nis没骨头似地瘫坐到沙发上,“好累……让我休息五分钟再来审问你。”

“审问?”

他‘嗯哼’了一声,偏过头,挑了挑凤眼的眼尾,“我看到了。”

路冬愣了愣,“……看到了?”

“你和cle——”

‘啵’,nis做了个拟声词,“你们两个刚才在kiss,我看到了,tilly你别想抵赖!别想逃跑!”

哦了声,试着将自己缩成更小一团,路冬因为他的举动,想起姑姑喜欢看的一档台湾谈话节目。里头有个形容词叫做‘叁八’,尽管不知道是否使用正确,但她现在觉得nis很叁八。

抿了口威士忌,路冬见到对方直勾勾盯着自己,没有要小憩的迹象。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说,忍不住了,“tilly,坦白从宽。”

“……就是,如你所见,接吻而已。”

“这位年轻女士,请好好解释,什么叫‘就是如我所见,接吻而已’?”

碎念几声‘og’,他翻了个白眼,压低音量质疑,路冬,你不会又来了吧?

路棠以为她的前男友是她的前男友。

nis知道那不对,‘只是玩玩而已’——去年夏天,犹豫了片刻,女孩仍旧和他说了实话。

“十五岁的喜欢或好感,不就是玩玩而已。”

复述了一遍她当时的说法,nis语气有点儿辛辣,“你的十六岁也是那样,对吗?玩玩而已?”

本来就是……垂下眼,路冬选择喝酒,呈现没空回应的状态。

nis在异常的激动褪去之后,又回到平时那副连续加班七十二小时、无精打采的模样。

沉默之中,他们各自喝完一杯whisky,再度续满。

路冬抿了抿唇,先开口,她说,还是有一些不一样。

“比如?”

“我喜欢和他说话。”

她顿了下,“你知道的……我那时候甚至希望季山不会眨眼,让他的脸永远定格在,我撞到他,抬头道歉而他微微低下头的瞬间——那个角度的美是永恒的。”

“可是他会动,声带会发声,大脑会思考却总是让我觉得无趣,不如一尊雕塑,让他永远保持十七岁的美,让我沉默地凝视,然后不停地画。”

nis偏过头和她对视,挑起眉,无奈地说:“……tilly,我还是那句老话,因为他是活生生的人,会有缺点也有优点,不是雕塑、油画、蜡像,或者标本——任何一个让你称心如意的摆件。”

路冬垂下眼,不置可否地‘哦’了声。

审问告一段落,bap;o音响在播放faye

wong的《爱与痛的边缘》。

除了路棠,很难找到第二个人在生日派对上播放苦情歌……她本人肯定没想那么多,只是很喜欢王菲而已,下一首《开到荼蘼》略见端倪。

女孩捏着玻璃杯,脚步摇摇摆摆地来到人群簇拥的姑姑身边。

大人们的谈话短暂终止,友好地微笑,赞美她今天的打扮;抱着女儿的daisy则说,自己找到了她一直想要的意大利漫画,男主角叫做rto

altes的那部。

离开之前,路棠拉住她的胳膊,凑到侄女耳边,小声地让她转告妮可,再拉着你喝酒,他就完蛋了,“……让妮可等着,我等下去收拾他。”

恰好nis远远地望过来,见到路棠向自己做了个割喉的示意,目光无辜地摊手。

重回沙发,路冬捧着一碗玉米片,nis毫不客气地抓了一大把走,两个不大适应社交场合的人又凑一块儿。

后者有些含糊地发问:“怎么没见到cle?”

“露台,电话。”

哦了声,妮可将两人的威士忌杯又添满。

各自喝了一口,他忽然说,其实玩玩也可以,他周遭很多人就是那样。

“他们那种人……玩到叁十多岁,忽然觉得累了就凑一起,很多对都是如此。”

nis用毫无起伏的口吻说,凑一起后又管不住自己,出轨的出轨,离婚的离婚,孩子跟宠物一起被送来送去,永远都在寻找真爱;谈论自己的付出时,总形影自怜,实际上斤斤计较、一毛不拔。

路冬歪着头问,“妮可,那你呢?”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