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时器响,试卷被拿走,祝凡清放弃挣扎,一头栽倒桌面,颓废地垂落着双臂,生无可恋道:“不用看了,我知道考得很烂。”

黎柏佑毫不留情,带着审问:“你这几天在干什么?”

他双手持着试卷来回翻阅,眉眼紧皱,面色逐渐凝重,仿佛被什么世纪大难题困住。

这种程度的题目怎么可能难住他啊。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被她的能力难住了。

试卷翻折声尤为刺耳,祝凡清的信心如被风声掀翻的积木塔,散碎一地。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 iz a i7 c o

她丧气地转过头,一句话都不想说。

好难,怎么能这么难,和那四张试卷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九中也太卷太变态了吧。

黎柏佑瞥了眼她的后脑勺:“比我预想的好一点,月考一百一稳了。”

听到这种比吼骂更伤人的安慰,祝凡清更沮丧了:“不用安慰我,我做的时候自己估过分了,一百都没有吧。”

“我话还没说完。”

他把卷子原封不动地放回去,一把拉起这位一蹶不振的学生,复习资料摆上来,俨然教导主任上身。

“现在开始,不要浪费时间,就有望冲一百二。”

“给你十五分钟,把刚刚考到的知识点再巩固一遍。”

斗志又因那句有望一百二燃了起来。

在一切回归寂静的时刻,门被敲响。

祝凡清心尖颤了一下,但更多的是注意力放在题目上。

“进。”

门开,叶秋澜端着果盘,眸底转瞬即逝地警觉,随即笑道:“在学习吗?”

祝凡清回头喊了声妈妈,就立马回归到笔记上,黎柏佑接过果盘:“嗯,在帮她复习数学。”

“哦好,那你们继续学吧。”

叶秋澜走后,黎柏佑关上门。

端凝的氛围似乎并未被这一插曲扰乱。

十五分钟一到,黎柏佑将资料推到一旁,叩了叩卷面:“自己审一遍,把没做的,做错的,没想起公式的,换个颜色的笔写在旁边。”

主要还是大题,之后,黎柏佑花了一个多小时把试卷讲透,差不多到了饭点。

解完最后一道,祝凡清眉头舒展开,肩上的担子终于卸下,只剩一身轻。

余光瞥到一直没空吃的果盘,她叉了块猕猴桃放进嘴里,牙齿一磕,汁水顿时爆炸,酸得她小脸都皱到一块。

黎柏佑叉了片苹果。

视线落在他伸过来的手上,祝凡清陡然记起一事,她关掉台灯收拾好桌面,从抽屉拿出一盒药膏。

“我在药店买的,你要试一下吗?”

其实买了好几天,一直没找着机会给。

闻言,黎柏佑眉骨微抬,嚼着苹果,手伸到她面前。

祝凡清看看他的手,又看看他:“你自己擦啊。”

黎柏佑冷声谴责:“祝凡清,你做事和爱人从来都有始无终的。”

“”

此话一出,祝凡清莫名有点心虚。

怎么听,都像有第二层含义。

可她有什么好心虚的。

给他买药都算她心慈好善,他就是可以自己弄啊!

“不想擦就算了。”黎柏佑起身走。

“”

服了。

幼稚鬼吗。

祝凡清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你坐——”

音尚未落,人就坐下。

“”

铁服。

是真不要脸。

祝凡清看了看自己的手,去浴室洗了一下。

回来时,黎柏佑非常自觉再次地把手伸过来,跟少爷似的在旁边叉水果吃。

祝凡清托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取了药膏揉在骨节,慢慢抹开。

他双手生的白皙,指甲修剪得干净齐整,指骨修长而分明,完美得没有一丝赘肉,是祝凡清见过的男性中,手最好看的一位。

是双玩乐器的好手,转鼓棒的时候应该会很帅,她忍不住多欣赏了几眼。

眼里盛满欣赏,语气也不自觉愉悦起来:“不知道有没有用,药店阿姨推荐我买的。”

柔软的指腹在坚硬的骨头上画圈,她垂着头,长发散落在脸侧,细腻的面孔被罩上一层阴影,看着有些朦胧。

黎柏佑将她头发撩至耳后:“擦一个星期就知道了。”

接着是专注地看她。

看得清她只会拒绝说不的嘴唇,看得清她面对他时总是逃避而厌恶的睫羽,看得清他怎么也抚不平的眉梢。

上药的过程安静得诡异,祝凡清手上出了些汗,在那根无名指第叁次挠她掌心的时候,她忍无可忍地抬头。

“你能不能别老盯着我。”

眼睛没有目的地扫到他身上,只瞧他懒懒地靠进椅背,两腿肆意分开,仍旧是没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