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的穆楚青并不着急,他竟然有些同情地看着穆楚白,“过了这么久,你还是这么笨,莫封效封城,可不代表他守城门,花一点小钱而已,那些官兵可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拼命。”

这下穆楚白彻底急了,“你要走你走,别拉上我,我不是你最大的麻烦吗?”

“的确如此,但是你之所以麻烦,是因为你在江城。穆楚青看着身后的弟弟,“因为那个周旺木也在江城,我不能碰你。只要我把你带走,那个姓周的就管不了我做什么了!”

言罢,穆楚青对着自己的弟弟冷冷一笑,他骗穆楚白以周旺木作为要挟,让这个弟弟乖乖听他的话,事实上真正受威胁的其实是他自己。

穆楚白吓得手脚冰凉,他站在原地不动,他不能被带走,可是他已经被拉到了马车边,他身后的小厮已经把箱子都抬上了马车,只要穆楚青一声号令,他们完全可以扭头过来将他拖上马车,他要想个法子,绝对不能离开江城。这看来很是讽刺,去年他一心要逃出江城,到了今日他却是死活都不肯走了。

穆楚青狰狞着冲他怒道:“当初我就知道你扛不起家族这个重担,我处心积虑帮你扛下这幅烂摊子,现在要你回报我,你还这幅样子,你倒是对得起我!要不是你,我可会牺牲我们的幺弟?”

穆楚白摇了摇头,他害怕极了,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得愣愣地看着穆楚青。

这下可好,他这反应把穆楚青逼急了,穆楚青狠狠说道:“你不走也要走!我花费那么大功夫,还不是为了你我!”

语气中分明就是恼羞成怒,横竖这种事也怪不得穆楚白,到底是他兄长穆楚青的一厢情愿,怎能一口恶水全都倒在了穆楚白的身上。穆楚白的反抗不肯就范也是情理之中,没有人愿意别人为自己设好所有的将来,要自己完全按照别人的意思来,穆楚白到底不愿意变成一只傀儡。

穆楚青看着穆楚白这个时候还给他犹犹豫豫拖拖拉拉的,一下子火冒三丈,他抄起放在马车车架上的鞭子就往穆楚白的身上挥了下去,一鞭子落在穆楚白的肩膀上,立即就豁开了个大口子。

穆楚白震惊恐惧地跪在地上看着兄长,手捂着伤口颤抖不已。

一鞭子挥下去的时候穆楚青就后悔了,可是手已经收不住,他既心疼又难过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好了,我们走吧,我不会再打你了。”诚然穆楚青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这个弟弟,可是他太心急了,穆楚白一次两次违背他的计划,若是放在别人身上,别说是一鞭子了,他根本不会把这个人留在世上。穆楚青向自己的弟弟伸出手,“快上马车,跟我走。”

穆楚白连忙爬起身往后退了好几步,他的双眼充满了恐惧,他怎么可能再会跟这么一个人待在一起?他的哥哥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穆楚青大概把花在自己弟弟身上的耐心全部磨光了,他索性不再理会穆楚白的感受,生拉硬拽地把他拖上马车。

突然之间,两人中间嗖地飞过一道冷箭,泛着冷光的箭头锵得一下刺入离他们不远的花坛中。他们俩顿时停下动作,扭头去看那支箭射来的方向。

这冷箭从哪里来?怎么会来?他们两人心里都冒出了疑问。

黝黑的小巷子口的确站着两个人,可是躲在阴暗处看不清是谁。穆楚青的两个小厮举着火把杵在前面,似乎有意要冲着那两个人去,但是对方见状并没有手软,又是嗖嗖两声!两柄飞箭齐齐射来,直接刺入小厮的胸膛。小厮应声倒地,穆楚青一看便知他们目的,催促剩下的小厮说道:“东西放好了的统统给我上马车!你们几个别傻愣着看!”

听到穆楚青这么说,那几个小厮本来就有些怂不敢冒头,这下一个个都争先恐后上了后面两辆马车,与放着财物的箱子挤在了一起。

即便看不清那来者的真面目,穆楚青心里也猜到了一半,他拽着穆楚白的衣襟把他拉了起来,有意将他当作挡箭牌一样护在身前。然而躲藏在阴暗处的人似乎不以为意,又是一柄冷箭飞来,擦着马匹的头顶飞过直入马车门框上,箭身上下微微晃动着。

那两个人一点都不在意穆楚青手中的把柄!他们甚至敢再威胁穆楚青!

穆楚青不是个笨人,他眼见不妙,必须要舍弃一个,这方一路拉着穆楚白到了马车下,可是他没有强迫穆楚白上车,他低语道:“没有想到你还有了不起的帮手,当兄长的我实在是低估你了。”

穆楚白又怎么会不明白,他说道:“有我再他们不会伤你,兄长,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从此往后,你我不再是兄弟!”

看着眼前穆楚白竟然有着比他还要坚定,穆楚青慢慢坐直了起来,他退到了马车里面,对着穆楚白慢悠悠地说:“你选定了?甚好。”

穆楚青放开了手,他彻底放手了。他原本不是这么一个容易放弃的人,可是穆楚白一点一点把他的性子全都磨光了,叫他不放手都不行。穆楚青这下彻底明白过来,他才是在这个局里最挣扎的人,他挣扎于穆家的产业,挣扎于与幺弟之间的交易,挣扎穆楚白的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