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把她托付给峨眉派看管,不让她下山,最大的保证她的安危。

孟青阳到底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又常年混迹于江湖,多少有些意气用事。上次具行云在他手中被人劫走,他虽然没说什么,但这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

程轩摇了摇头,劝道:“其中利害,你可要考虑清楚。”

若是郡主有什么闪失,莫说孟青阳的姐姐姐夫,就连折柳山庄恐怕都逃不了。只可惜孟青阳心意已决,压根不是程轩能说动的。

扶风郡主听不懂程轩和孟青阳这般打哑谜一样的对话,但也知道这两人或许是在顾忌着她。

咬了咬嘴唇,扶风郡主又想起这一路上孟青阳态度有多冷淡,心中除去不快还有些委屈。

她是太后宠爱的郡主,身份尊贵,在京中时身边的王公贵子们对她都颇为热情,她受到的待遇简直是众星捧月,何时受过这等冷落。

她觉得自己受了冷落,却不知有人为了自己快要吵起来了。

程轩一心为孟青阳着想,想让他不要带着郡主淌回水,赶紧把郡主送回去,以免夜长梦多,生出什么事端。

孟青阳觉得程轩小题大做,眼下没什么比拿下具行云更要紧的事了。

毕竟具行云有采花贼的前科,谁知道他会不会继续出来为祸乡里,毁害清白姑娘。

两人争论了一番,结果是不欢而散。

孟青阳走后,陆宛看了程轩一眼,不解道:“你比我更了解孟大哥,明知道劝不了他,为什么还要做无用功。”

到最后竟惹得孟青阳负气离开。

程轩敛起笑意,神色微凝,闭上眼睛叹道:“此事关系重大,折柳山庄几百人口,经不起任何闪失。”

孟青阳是家中老小,身后除了有折柳山庄作为靠山,还有三位兄姐可以仰仗,他从步入江湖以来一直顺风顺风,行事未免糊涂了。

他不是不知道郡主的安危有多重要,他就是太过自负,觉得郡住在自己手上不会出现任何差池。

一想到此事关系着折柳山庄几百条人命,程轩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陆宛眨了眨眼,也觉得有点苦恼。

孟青阳对他很好,在比武败给江雪澜之前,甚至是陆宛最崇拜的侠客。

若是他出了点什么意外,那绝对不是陆宛想看到的。

但是陆宛也很了解孟青阳,知道不管是谁来都劝不动他。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趁早解决掉具行云,断了孟青阳的念头,这样他才能安心带着郡主回通州,然后把郡主交给京中来人。

陆宛原本就很喜欢多管闲事,更何况事关孟青阳,他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只是这样一来,他就不能立马跟着虞君儿回去了。

大师兄生气虽然可怕,不过陆宛也就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留下来帮忙。

有他在,具行云至少不会把矛头指向别的什么人。

不敢相认

一直到傍晚,江雪澜都坐在客栈的房间里对着棋盘自弈,闻人语也在,趴在不远处的小几上打哈欠。

她看不懂棋,也不知道那些棋子儿有什么好玩。

等到窗纸外的天色微微泛蓝,客栈门口点起了灯笼,小二也进来送了烛火,终于有客人来了。

闻人语拉开门,认出这是兰姨娘身边跟着的丫头,好像是叫天心。

“大公子,闻人姑娘。”

天心将手中的纸包递给闻人语,福了福身,从怀里摸出一张信笺,双手捧着递交给江雪澜,“姑姑让我送下来。”

天心容貌很平庸,眼皮微肿,嘴唇略宽。然而气度却很好,她穿着一身蓝衣,与姿色艳丽的闻人语站在一起时,倒也没有被比下去。

江雪澜低头看信,空闲的那只手压在棋盘上,指尖按着一枚黑子轻轻滑动,棋子与棋盘摩擦发出轻微的响声。

自己这位姨母有多虚伪,江雪澜比谁都清楚。兰琦华口里说着不想残害同门,信中却是将白依依等人今早商讨出的计划全盘托出。

顺道叮嘱江雪澜,具行云的性命也不能留。

她似乎知道具行云身边那具傀儡是谁,但也没有过多言语,只让江雪澜多留意他,当心受伤。

倘若可以,最好能将他活捉回来,到时候她自有法子解决那只凶恶的傀儡。

用两根手指捏着信纸凑到烛火旁,火舌倏然而上,甚至舔吻到捏着信纸的指尖。

江雪澜恍然未觉,等信纸烧干净了,他松开手指,一点泛黄的小纸片打着飘落下。

天心赶着回去复命,刚准备告辞,又被人叫住了。

江雪澜手肘撑着小几,一改读信时的不耐,眼中含笑,抬眸望向她,“天心,蝶谷的客人都回去了吗。”

“是。”

天心不知道大公子为什么突然问起蝶谷,不过她还是恭敬地作答:“蝶谷的马车午后便离开了。”

虞娘子可不是什么热心肠的大善人,今天早上的议事也没有蝶谷的人参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