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许雪旁边的温兰惠道,“要不我先回府吧。”

温兰惠倒是没留意到有人打探的目光,“这才不到晌午,阿容可是哪里不适?”

许如容正要以身子不适为借口回府,却被许蔚看了出来,“阿容可是担心有人打听你?”

想来是方才阿容幕篱掉下时,被人看到了容貌,对于庶妹的谨慎,许蔚反倒心疼两分,“不必,有大哥我们在,不会叫人来打扰你。你难得出府一次,好好玩。”

这庶妹容貌生的过好,怕引来麻烦,惯常不会出府半步,自在后宅,叫人看着也怜惜。

许菡也觉着自家七姐姐中闷在府里,好容易出来玩一趟,索性挨着她坐住了,“七姐姐放心,我保护你,谁要赶来招惹,看我不揍他的!”

说着,她还晃了下有些许肉窝的小拳头,一张俏丽的脸蛋上凶巴巴地。

看着越发往凶残道路上狂奔的小妹,许如容忍不住扶额。她娇软可爱的小妹妹,以前被自己装扮可爱的小妹妹还能给还回来吗?

许蔚嘴角微抽,轻咳一声,“阿菡,有我们在,你就不必亲自出马了啊。”

虽然他也乐见小妹妹有了武力值能自保不会被欺负,可到底还是个小姑娘,虽然已经招了阿漠为女婿,阿漠也爱护她,可也不好传出个凶残名声。

这明显是大哥哥特意哄自己的话,许菡倒也不在意,反正谁要来找她七姐姐不是,她定要给人好看。

她七姐姐这么娇软的美人儿,身边就由她来充当护花使者好了。

听到她说自己个是护花使者,把众人乐的大笑。

作为林漠好友,郑益和钱多满自然是知晓许如容面容何等姣好,也是他们早两三年就认识了许如容,便是模样好看,也只当是好友妹妹一般看待,见她出门还这般防护严密,还有些同情。

郑益爽朗地笑道:“有阿菡这样的妹妹,可真是幸事。”

“是啊,别看她年纪最小,可遇事却是冲在前头,叫咱们这些做兄姐的都惭愧了,”许蔚摇摇头开玩笑,“不过说起来,阿菡这两年功夫练起来,出门在外,倒是叫咱们放心不少。”

许平比许瑞善言辞些,“若是三哥在家,估计能整日将阿菡带在身边。”

许菡也很想念唯一在外的三哥,“不知道三哥今年过年能不能回京?我好想他。”

她一贯简单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情感,诸人也都习惯了。说起来,许蔚等人又岂会不想念许修,尤其侯府长辈们安阳侯夫人更是每日里念经,祈祷许修在外平安顺遂。

只是,安阳侯夫人这几日竟是有些静不下心来为次子在佛龛前祈福,她挂念着女儿许蔷,自许菡生辰那日,抽空问了许蔷一些话后,便一直挂念她在夫家那边日子。

乞巧节,本是儿女们情意互通,已婚夫妻们抽出时间外出游玩增进情感的日子,安阳侯夫人却从早起便觉着心神不安。

这份不安一直到下人通传几位公子少夫人和姑娘们回府,反而越发厉害起来。

而此时侯府东侧门影壁处,确实出了些状况。

许菡才要自己个撑住扶手跳下马车,就听到下人往里通报,说是三姑奶奶回来的话,惊得差点没崴到自己的脚,幸好最后立住了,赶紧朝影壁处看,“怎么回事?我怎么听有人说三姐姐回来了?这个时候,三姐姐怎么忽然回来?”

她如今也知道了,出嫁女到底与未出阁时不一样了,嫁人后回娘家也成了娇客,一个客字,可见出嫁女在娘家位置。

虽然三姐和四姐不像大姐和二姐只过年才回来一趟,还得叫夫家不欢喜,出嫁后,两人平日里也回娘家,尤其是她四姐姐,偶尔还回来小住两日。可到底不同未出阁时了,回娘家前一般也都提前让下人来说一声。

她虽然不知三姐姐是不是提前往侯府说一声,可一般姐姐们回娘家,都是上午午时之前,便是有下午,也多是才过午时不久早早的来。

现在都快申时了,三姐姐却这时候回来,由不得许菡多想。

至于许蔷是这时辰回来在侯府住两日,他们肯定早提前接到信了。

现在,就连另一辆马车上被大哥哥扶着胳膊下来的大嫂都皱了下眉,露出些担心,“阿蔷怎忽然这时候回来了?夫君,我们快去看看。”

她想到婆母这几日有些心事的样子,本以为是担忧在边关的三弟,现在许蔷忽然回娘家,又不太确定。

许蔷是坐了婆家马车带了妙姐儿和宣哥儿回来,双目通红,眼角可见泪痕。

宣哥儿睡着了,妙姐儿被奶娘抱在怀里,小小婴孩儿似乎也感受到母亲心情不好,乖巧地啃着小拳头趴在奶娘肩膀上,不时朝母亲咿咿呀呀两声,似在安慰。

许蔷一路上打湿了三条帕子,看着儿子和小女儿天真小脸儿,心中又忍不住一酸。

她此番回娘家是动了和离的念头,虽知道和离无法带走儿女,可到底想争取下,她知道夫家肯定不会放宣哥儿,但妙姐儿还小,又是女孩儿,或许有可能。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