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着她还未用晚膳,特意着人捎了美食给她,到了她这儿,倒是被她当贼防。

裴钺气得不轻,单手撑额正在闭目假寐,听得她一声请安,缓缓睁开眸子。

她换了个凌云髻,将所有秀发高高挽起,露出修长雪白的脖颈。

想是来不及装扮,她连个耳坠都未戴,一对晶莹剔透的耳垂跟琥珀似的,被温汤熏得娇艳欲滴。

刚从温汤了熏出来,整个人泛着一股潮气,双眸微醺,唇赤如丹,眉梢含春不露,活像刚刚蒸熟的水蜜桃,任谁瞧了恨不得咬上一口。

裴钺目光略深,直勾勾看着她,“平身。”

舒筠站起身来,粉色的襦裙一垂到底,遮盖住那雪白的玉足,双肩披上一条浅紫的薄衫,琉安宫有地热,比外头要热上不少,芍药便给她备了夏裙,时间紧迫,也不好让皇帝等太久,舒筠顾不上换别的衣裳便穿戴出来了。

腰间系上一条粉色的绸带,腰线拉高,衬得她无比秀逸婀娜,当真是出水芙蓉,天然无雕。

她这是在考验他的定力。

裴钺朝她伸手,“过来。”

舒筠摇头不肯,小嘴高高翘起,悄悄往一旁堆着几个食盒的桌案瞥。

裴钺自然看出她的小心思,他语气无波无澜,“不是不饿吗?你后颈的发梢还在滴水,朕帮你绞干。”

舒筠暗吸一口凉气,他的眼神明明是平和的,偏生给人不容置疑的威慑力,看着那只宽大有力的手掌,舒筠不受控地缓缓往他挪去。

粉白软糯的小手被他握住,他稍稍让开了些位置,就这么将舒筠带过来坐在他身侧,舒筠绷紧了身子,挨着圈椅坐了一点点,一大一小的身影就这么挤在狭小的空间内。

裴钺拿着桌案上的雪帕,开始给舒筠擦拭后颈的水汽。

到底是在惩罚她呢,还是惩罚自己。

左手不轻不重给她擦拭,右手却捏住她发红的耳珠,侧眸看着几乎被他笼罩的小姑娘,她长睫轻轻在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