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病重,她在大皇子被贬至岭南时,与他同行去了封地。后来她为大皇子几番筹谋,虽比不上紫禁城,却也是一方土皇帝。”

“从一个庶女到与母后分庭抗礼,看来淑妃娘娘的手段不容小觑,此次忽然病重,也不知是否要掀起另一场风暴了。”

两人说是这般说,心中却也不甚在意,就算是斗起来,眼下也是池维竹与太子斗,与他们并不相干。

他们二人穿戴好,到了皇宫与众人等着。到了辰时,淑妃的车架终于到了进了皇城。因为淑妃是为皇上祈福,此次归来,皇上与后妃、诸位皇子都来迎接。

众人都等着看这位离宫十五载的淑妃,如今是何模样。

马车停了,车里先出来了一个高大的宫女,站在车旁等着。片刻后,车帘被一双苍白但纤长精致的手挑开了,紧随其后的是一张同样苍白但精致的脸。

淑妃未施粉黛,却因为五官的精致更显得天生丽质。算算时间,她也是五十的人了,可看起来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的模样。

她因为生病的缘故,憔悴了些,可她清修多年出尘的气质弥补了这一点缺陷,病气让她看起来不像是人间之人,更为脱俗。她被人搀扶着,却不急着下车,而是在人群中极快地扫视了一眼,没看到儿子,她便很是伤心地垂下了眼。

不过片刻,她的视线与皇上对上之后,她的眼睛便亮了亮,她立刻便轻松了许多,像是跋涉千里的旅人看到了绿洲,眼中尽是依恋与柔软的爱意。这等眼神连旁观的他人都心痒了一瞬,莫要提被注视着的皇帝了。

这一失落一依恋,两个眼神的转变,便已经让人感受到这个女人的魅力了。

她走上前去给皇上行礼时,正巧一阵风过,风吹过她宽大的衣袖和翩然的裙摆,带着纤瘦的她站立不稳,几乎要乘风而去,皇上一把握住了她的腰,把她挡在了自己的怀中。

“你尚且在病中,便不必多礼了。”

淑妃眼神缱绻又脆弱地看着皇上,看得人连大声说话都不舍得:“多谢皇上。”

何明德看了一圈站在此处的女人们,啧,若不是淑妃病重不愈,只怕明天这群女人就要手撕了她。

淑妃被皇上扶着,后妃只能跟在跟在他们身后,众人看着皇后的脸色,各生心思。淑妃的丫鬟跟在后面,与众人擦肩而过时,何明德忽然闻到了一股味道。

很清淡很清淡,若不是何明德对这个味道熟悉,他大约也不会在意。

他仔细分辨了一下,忽然笑了。

“怎么了?”池旭尧和他留在最后,问他。

何明德对着丫鬟的背影点了点下巴,道:“这丫鬟与唐大夫一样,浑身的药草香。”

这种药草香与常年煎药沾染上的药味不同。煎药沾染上的药味总是有几分苦涩的,闻了叫人皱眉。药草香却不同,总是带着几分植物的清新感,令人心旷神怡。

没听说淑妃在行宫时自己给自己抓药了,都说她病了之后便请太医了。

现如今人回宫了,身边还藏了个常年侍弄草药的高人……

何明德倒是有几分看好戏的意思:“看来淑妃这次回宫,确实是要掀起波涛了。”

果然,淑妃一回来,没过两天皇上便频频前去如意殿探望她,一日里能陪着她一两个时辰。过了几日,听闻皇上开恩让池维竹前去探望,池维竹一见阔别十五年的母亲,当即痛哭流涕,伏在母亲膝下不肯离去。

池维竹希望能留在宫中侍疾,皇上虽未同意,却也未开口拒绝,反倒是淑妃虽然欣喜,却因为不合规矩,绝不同意。池维竹思念母亲,在她殿外长跪,只希望能在母亲病重时侍疾,以慰多年分别之苦。

他一跪便是一整日,言辞切切,痛哭出声,此中母子情深之处实在让人动容,最终还是皇上看不下去,劝慰淑妃。

“朕知你最是知礼,可是说到底,祖宗规矩历没有不许孩子孝敬母亲的,朕做主,让他留在如意殿侍疾。”

听到此处,何明德疑惑道:“皇后娘娘和太子就这般旁观么?”

池旭尧摇摇头:“皇兄虽觉得池维竹不足为虑,但是心中终究是不高兴的。不过母后和皇兄都在太医院打听了,确定淑妃娘娘是真的病得很重,说不好就……”

“这么几日还看不出来效果,不过若是池维竹一直在宫里,总能找到机会重得圣心。”

池旭尧翻了一页书,漫不经心道:“得了便得了吧,反正自有皇兄看着。”

二十一日,池旭尧循例入宫给皇后请安,虽说他与太子之间有了嫌隙,对皇后也有了一两分猜疑,只是既无证据,也没有太过合理的解释,至少对皇后,他仍是敬重有加。

出了凤鸾殿,他本打算再去给父皇请安,谁知刚走过御花园,便遇到了一个宫女。池旭尧看了一眼,便想起来这是跟着淑妃回来的那个宫女。

宫女一欠身,道:“王爷,我们娘娘想请王爷过去一叙,娘娘说,她是受故人所托。”

哦?

池旭尧倒是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