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城主一愣,扭头:“啊?”

却见面前薄甲冷冽的少年背着手,一副恃宠而骄的嚣张气焰:“不许伤人,也不许见血,今后严禁她们再踏进城中就好了。”

朱雀城主迟疑着瞥过少年身后不做反应的慕寒渊,低头道:“好、好吧,听这位小公子的,就这样安排。”

“……”

强撑着的神情差点直接垮掉。

云摇在那些各异的目光中,如芒在背,正要遮面扭头,却忽地,在一楼下首的人群里,撞见了一张比起方才那些歌姬都妖艳至极的面孔。

——凤、清、涟?

他怎么跟来了?!

云摇面色几变,连忙给凤清涟使眼色,叫他快避开——慕寒渊在仙域时虽未曾与凤清涟打过照面,但以他如今境界神识,辨得凤清涟的凤凰真身并非难事。

若是再被他发现……

云摇刚想过,一道神识传音就撞入她耳心。

“难怪我见你就会想起我师尊。”

“——”

云摇惊寂,正要回身。

却是身后那人扶住了她身侧的雕栏,从后微微俯身下来,宽袍广袖几乎要将她覆满。

隔着身前人,慕寒渊冷淡撩眸,望向那茫茫人海与云摇对视的男人。

面具下,他微微勾唇,在神识传音中冷哂:“你和她还有一点相似……不管走到哪里,总有知己。”

最后一声,几乎要隔着面具吻上她耳垂。

“!”

满楼目光如凌迟的刃。

云摇这下再顾不得,转身就要将人推开,然而手腕未抬便被慕寒渊一把握住。

跟着腰身一紧——

一片低声哗然里,云摇竟是被慕寒渊拦腰抱了起来,她的挣扎反抗尽数叫他收束入怀。

“大…大人?”

朱雀城主慌得笑容都险些没挂住。

“见笑了,”慕寒渊声色冷淡,抱着云摇径直朝主位去了,“我新收的侍卫有些恃宠而骄,我须与他立几条规矩。你们继续罢。”

“……”

重起的歌舞哪有主位上的热闹好看。

满楼或明或暗,眼神与注意都尽数落在那道屏风前。

云摇方才羞愤欲绝,一时之间竟然大脑空白,一直到被慕寒渊抱到了主位上,她才堪堪回神。

“你——”

“我说过了,你既做了我的贴身侍卫,那便只能听我吩咐。谁准许你替我决议了?”慕寒渊将她放在主位上穿金织银的软席间,单膝跪着,俯身临睨。

云摇脑海里浆糊似的,混沌又难堪,下意识地跟着他的话:“我何时……”

正逢迎凤楼中的堂倌将提前准备的酒水奉上来。

旁人正看戏,一时竟没人记得拦。

堂倌一路低头弯腰过来,将玉色酒壶放置桌上,恭敬谄媚:“大人,这是千年一酿的沉泉甘澧,珍贵至极,朱雀城也只此一壶,还请大人品鉴——”

“帕子。”

“啊?”堂倌蒙了下,下意识拿起桌上的净手薄帕,递向面前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

慕寒渊接过,拿起那壶沉泉甘澧,在一片抽气声中往帕子上一倒。

醉人的酒香顷刻在楼中四溢。

云摇却在慕寒渊慑人的漆眸中,忽觉不妙,她扭头就要顺着软席往外爬。

然而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