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专治嘴硬不配合的人。

他倒要看看姜瓒和姜晃这两人,到底有多么能扛。

来到关押他们的地方,这是城中一处地牢,就跟整座城一样老旧破败,由于过去吏治的缺失,连犯人都没有。

也就今天来了这两位囚犯,让这个遍布灰尘蛛网的地方,稍稍有了一些人气。

“殿下,姜瓒一口咬定说自己什么都没参与,是姜晃在负责跟突厥人联系,所以他不知情。而姜晃一直想着让我们放了他,还大言不惭地说突厥人很快就会攻打这里,让我们好自为之。”

“接下来,应该先审哪一个?”

赵明对李恪介绍了两人的情况,随后向他请示道。

其实采用锦衣卫惯用的刑讯逼供的手段,也没多少人能够撑过两个晚上,只不过他们往往要用一些非常残忍的手段,把人摧残得不似人形。

李恪倒是不介意这样做,只不过这也是需要时间一步步击溃犯人心理防线的。

但他没什么耐心等着,所以一遇上这样的事,就干脆直接自己来,他的手段跟锦衣卫不一样。

看起来既不算残忍,也能让犯人的肢体完整无缺,可随之带来的痛苦却一点都不轻,甚至要更加痛苦十倍百倍!

“这个姜晃既然这么有恃无恐,那就看看他到底能嘴硬到什么程度吧。”

李恪迈步走进了关押姜晃的牢房内,昏暗的灯光下,姜晃被铁链锁住了四肢,一双愤怒且不甘的眼眸死死盯着李恪。

他叫嚣道:“你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怎么敢关我!我早就和突厥的沙陀部落说好了,一旦掌管姜家堡之后,就会给他们传递消息,如今他们没有接到消息,就必定会派人前来查探情况。”

“等到了那个时候,突厥人的铁蹄一定会踏平这座城,然后攻占姜家堡,把姜卓碎尸万段!”

李恪看着有些丧心病狂的姜晃,十分不解地问他:“你真就这么恨姜横?你们好歹也是亲兄弟,说这话过分了吧。”

“哼,一点也不过分!我们是兄弟又怎样,他几时又真的把我当兄弟?”

姜晃恨恨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仿佛这么多年来对姜卓积攒了无数的怨愤之气,想要发泄出来。

“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我也没兴趣,倒不如来说说突厥人吧?沙陀部落在什么地方,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听到李恪如此关心这个问题,姜晃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的脸上还流着快要干涸的血迹,那是之前赵明他们对他动刑时留下的,不过这人始终不肯屈服,只因他心中认为有突厥人给自己撑腰,早晚他都能从这里解脱出去。

李恪摸清了他的心思,便故意将问题往突厥人方面引,这果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姜晃用威胁的语气说道:“沙陀部落是目前东突厥残余势力中最强大的一支,他们至少有两万多能征善战的战士,你这座破城能挡得住人家吗?”

“那自然是挡不住。”

李恪十分坦率地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要帮姜卓?”

姜晃忽然扯高了嗓门,好像这件事是多么令他感到不可理喻。

李恪平静地回答道:“你们在我大唐疆域里生活,那便是大唐的子民,而突厥人是大唐的心腹之患,换言之的话,你们勾结突厥人那便是国贼,人人得而诛之。”

“我们世代居住于此,什么大唐不大唐的,跟我又有……”

李恪突然从袖口抽出一把造型奇特的短刀来,登时把姜晃刚要脱口而出的话给吓了回去。

“你想要干什么?”

姜晃干燥的嗓子发出沙哑而惶急的声音。

李恪摆弄了几下手中的战术军刀,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看你嗓子这么干,一定很口渴吧,我请你喝杯茶。”

“你到底想要搞什么鬼?我可告诉你,如果我死了,那些突厥人一定会踏平这里,将你剥皮削骨,死无全尸!”

姜晃没有天真到真的以为李恪会请自己喝茶,何况这人手里突然拿出一把刀,哪能憋着什么好心?

他现在的表现反应,在李恪的眼里就跟小丑无异。

一开始李恪还真以为姜晃挺有骨气,在硬撑过了赵明的逼供手段之后,还能这样大呼小叫地当面挑衅他,但实际上这货也没别的招。

唯一能搬出来的不过就是那些突厥人,但李恪一点都不在乎,那些无恶不作的突厥人他有一个杀一个。

“你别激动,先喝了茶再说,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

说着,李恪突然挥动手中的军刀,朝着姜晃的脑袋上刺了出去,后者登时大声吼叫起来。

这是源自心底对死亡的恐惧,令人无法控制地发出了惨叫,这一刻姜晃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可是,哪知道李恪却虚晃一枪,从姜晃的脑袋上割了一缕头发攥在手中,脸上还浮现出阴鸷的笑意。

最大的恐惧是未知,李恪现在就是要让姜晃不停地猜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