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不习惯身边有人跟前跟后地服侍。听说苏妙仪便将那些奴隶都发卖给了姚家。

之后帝烨寿辰上,妖族侵扰,死伤无数,帝烨震怒,下令鉴妖司彻查防范疏漏之处。寿宴上,姚家的一个奴隶挺身而出,护驾有功,得到帝烨嘉奖,后又因为帮助侦破了妖乱之案,被特许脱去奴籍,调入鉴妖司。

那个奴隶,便是后来的祁桓。

在苏妙仪府上时,她便见过祁桓,因为她没有接受苏妙仪的好意,祁桓便成了姚家的奴隶。

而现在历史变了!

姜洄呼吸一窒——祁桓被她带回来了!

此时再看向院中,姜洄忽然觉得连阳光都有了不一样的颜色。

初晨的光洒落在院子里,还携着三分凉意,阶前的草木绿得葱茏,滚动的露珠让舒展的花瓣更显娇艳。

姜洄想起来这些花,这是父亲从南荒带回来的种子,亲自种在她的院中。

一年半前,因为父亲出事,高襄王府被封查,这些花也因为无人浇灌枯萎了。

姜洄怔怔地走了过去,伸手去触摸那开得正艳的花朵。花瓣柔嫩微凉,触感是那么真实。

花还开着,父亲也还活着。

姜洄这时想起了昨夜在父亲怀里的一场痛哭,原来那不是梦,那是真的!

她心头一阵酸软,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眼泪却滚落下来。

夙游听到了轻轻的抽泣声,鼓起勇气抬起头。

站在台阶上的少女衣衫单薄,不染脂粉,却明艳如骄阳一般,有着玉京贵族少女们没有的生动与绚丽,泪珠滴落在花瓣之上,比朝露更晶莹了三分。

“郡主。”想到姜洄平时待人和善,夙游担忧地唤了一声,“外边风大,您小心着凉。”

姜洄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跪着的两人。

“起来吧,别跪着了。”姜洄轻咳了两声,声音有些沙哑。

夙游和祁桓听了这话,才从地上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姜洄循声望去,便看到迈着阔步走来的高襄王。

高襄王见到姜洄衣着单薄站在院子里,顿时拧起眉来,大步向她走去。

“怎么穿成这样走出来了,伤风受寒了怎么办!”

姜洄这一次是清醒着见到高襄王,她抑制着心头的激动,不想让高襄王看出异样,却仍是忍不住眼眶发红,眼眸湿润。

高襄王心里暗自叹气,温声道:“正好阿父给你请了宫里的医官来给你瞧瞧,正在门外候着呢。”

高襄王边说着边推着姜洄进了屋。

夙游立刻找了外衣给姜洄披上,这才让医官进来看诊。

姜洄没有意外,自己还得了风寒,与上一次一模一样。

异士身体强壮远超凡人,根本不会得伤寒之症,姜洄没有那样的天赋,在高襄王看来,自己的女儿就跟个白瓷瓶子似的,风一吹就倒了。为了让她强健体魄,在南荒时高襄王便带她学习骑射武艺,但到底是慈父之心,教习之时也是柔声细语,舍不得看她摔了累了,因此姜洄骑射可算是一流,武艺却只是稀松。

医官看诊过后,高襄王才对姜洄说道:“有医官作证,你染了风寒,三日后的寿宴不想去便不用去了。”

他想了一夜,还是不愿意逼姜洄做让她不开心的事,因此一大早特地请了医官过来,也是想让医官作证,姜洄是确实病了,并非不敬君王,假意称病不去赴宴。

但是没想到,姜洄立刻道:“我要去!”

高襄王疑惑地打量姜洄:“前两日不还说不想去吗?怎么又改主意了?”

上一次姜洄确实是不想去的,刚回京的她不懂贵族礼仪,总被人轻蔑嘲笑。一开始她还听不出别人话中的讥讽之意,后来才反应过来,知道惹了不少笑话。

——生母只是个庶民,父亲又是个莽夫,难怪不知礼仪。

——听说南荒多妖,民智未开,她成日与兽为伍,自然少有人样。

这样的话入了耳,扎了心,她便不愿参加贵族间的聚会,却又也不愿让父亲担心。便是这个时候,苏妙仪含笑向她走来,对她伸出了手,一点点教她礼乐,引她进入了玉京贵族圈。

这一年是帝烨六十寿宴,所有贵族大臣都受邀赴宴,盛况空前。届时帝烨会在丰沮玉门举行祭祀大典,祭拜天地与先祖,而傍晚便大摆宴席,与臣民同乐。

对刚入京的姜洄来说,这是一个被贵族圈认识并接纳的大好机会,尤其是众人都心知肚明,高襄王这次带女儿回来,就是为了给她招亲。京中见过姜洄的只有一些贵女,关于她惊人的美貌与粗鲁的举止已在贵族圈中有所流传,大家对高襄王的掌上明珠也更加好奇。

这两天苏妙仪都极耐心地教导姜洄寿宴之日的言行举止,着装礼仪,想让她在寿宴之中大放光彩。只是姜洄不争气地病了,更何况她本就不愿去被人品头论足,便顺水推舟称病卧床,躲过了寿宴。

“苏妙仪已经将宫中礼仪都尽数教我了,三日后的寿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