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良应下,抱着那红漆盒子走出帐外,把这盒子交给了一名在温皎皎那做事的宫女。

看着宫女捧着盒子往温皎皎营帐方向而去,冯良笑着轻摇了下头。

那温家嫡出的姑娘,萧家的表小姐,生的那样美,陛下怎能将人当孩子哄呢?

营帐中,温皎皎在铺着厚厚垫子毛裘的榻上打着滚舒舒服服的伸着懒腰。

她刚睡醒,在榻上赖着不想起,埋在那如云般柔软的被衾中,看着营帐中那些宫女在各司其职的打理着,她们动作轻缓,基本不会吵着她。

明明就这么大一个营帐,每天至少有七八个宫女在营帐中进出,有管理她吃食的,帮她打理衣裳的,还有两个会摆弄熏香的宫女将营帐中熏的十分好闻。

那些熏香加了太医给她的一些安神的药草,能让她睡的舒舒服服,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的。

剩下的就是随时听候差遣,帮着给她熬药,还有送东西过来。

其实玉竹她们几个在她身边侍候就足够了,那皇帝身边的冯内官日日都过来,问她缺什么少什么想要什么。

她能有什么缺的,便什么也没提,倒是冯内官看了一圈她的营帐,说宫女少了,应该再多派些过来,还说营帐也小了,皇帝那边有空着的营帐更大一些。

她也懒得搬来搬去,就拒绝了冯内官的好意。

她觉得宫女够多了,营帐也够大了,要不是她现在不好挪动奔波,她老娘立即就要把她接回去。

这几天她老娘萧玉容每天都派人过来查看她的情况,怕影响她静养她都忍着没来看她。

温皎皎能想象到萧玉容得知她被人欺负以至于发了哮症和心症的消息时,该有多心疼和恼怒,估计已经上门找那几个世家子弟的亲族麻烦了。

世家之中许多人都是怕极了这个难缠的国公府小姐,年轻时便是个跋扈不讲理的,现下嫁人到了年纪更是泼辣狠绝,那些世家贵夫人都是尽量避着她走,不要惹怒了她。

结果谁曾想,他们的子女把萧玉容的那如珠如宝的女儿给招惹了,那病秧秧的小姑娘可是萧玉容的命根子,欺负了她女儿,萧玉容是会发疯吃人的!比得罪她本人更加可怕!

现在那几个主要欺负了温皎皎的世家,都得给温家上门赔罪,他们家的儿子都还被扣着没放回来。

但那主要人物还在红枫林养病,她营帐所在的银杏林被黑甲卫封的严严实实,谁也不让进,就连温皎皎的生母都不多去打扰,他们哪敢啊!

更何况还是当今圣上亲自抓到他们的好儿子欺负温家嫡女,他们连求情都不敢,愁的头都快秃了。

只能等温皎皎身体好些回到京城,圣驾回銮后再上温家赔礼道歉,再向陛下写一道请罪折子。

本来这次皇帝去红枫林秋狝便没几人知道,那几个世家也是被皇帝身边的人告知了一声,他们也不敢声张什么,只能在家里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坐立不安。

温皎皎趴在床上看着那些宫女做事,也不想起来,反正她这几天都只能待在营帐中,在床上和在其他地方没有区别。

现在也没有人会催着她起床,还都恨不得她二十四小时躺在床上休养,温皎皎便懒懒的赖着,看着那些相貌秀美的宫女们在那摆弄着物品。

她已经在这营帐呆了四五天了,天天不是吃就是睡,美曰其名让她好好养身体。

一个宫女捧着一个红漆木盒走了进来,玉竹迎了上去和那宫女说着话,说了两句便转过头来看她,见温皎皎眨巴着眼睛望着她们,一副好奇的模样,她淡笑着将那红漆盒子捧到温皎皎面前。

温皎皎坐起来,打开了这个盒子。

玉竹看温皎皎算是整个人都清醒了,唤人上前来给她梳洗。

那些宫女都井然有序的给她准备着洗漱要的各种用具,比起她在家里被玉竹她们伺候着还要更加的精细繁琐。

当然这也只是温皎皎看着繁琐,这些东西都不用她动一个手指头,她只需要跟着这些宫女们的顺序来就行。

玉竹坐在床边给温皎皎梳着她有些凌乱的长发,看温皎皎在那摆弄着盒子里的木块。

“这是谁送的?”

温皎皎把这些形状各异的木块都倒在床上,开始拼积木。

玉竹回道:“小姐,是皇上身边的冯内官派人送过来给小姐玩耍解闷的。”

原来又是皇帝送的。

温皎皎目光望向旁边架子上的两个小箱子,那里面也装着各种玩意,都是皇帝送来的。

“皇后娘娘待小姐亲厚,皇上便也额外的上心些。”玉竹说道。

皇后确实对温如月极好,温皎皎听了玉竹的话不疑有他,也没有多想什么。

她还要感谢那天刚好皇帝带人路过,不然她就真的没命了。

看来这个皇帝还是很和蔼的嘛,还会把她当小孩一样送玩具,而不是像其他那样送些珠宝等华贵之物,这些玩具也挺有趣的,温皎皎整天待在营帐无事可做,正好摆弄它们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