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是玉竹她们说话的多,她听着,但也能解个闷。

平时在自己营帐中她还不觉得有多无聊,此时在这里,她倒觉得少了什么。

温皎皎左右看了看,哦,她知道少了什么了,她的那些故事书和玩具,她午睡前都喜欢拿本书来看,看不了一会她就会发困。

温皎皎看向坐在中间案桌上写着什么的皇帝,屏风倒没有将她的视线整个挡在,她稍微往上挪挪能看到皇帝的身影。

看着皇帝旁边堆着不少书籍,温皎皎在心里作了一个小小的斗争,还是开口唤道:“陛下”

听到小姑娘那娇娇软软的声音,赵业麟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被屏风挡住的位置,“怎么了?”

说完,赵业麟顿了顿,又道:“可是觉得闷?”

温皎皎:“陛下你能给我拿本书吗?”

听到温皎皎想看书,赵业麟神色略有些惊讶,就和那天在河边遇到她时一样的感觉。

他记得皇后跟他说过,这小姑娘最不喜读书写字。

看来大一些了,便能耐下性子看进去书了。

赵业麟在自己那堆书中翻了翻,翻出一本讲山河地理的书籍拿过去给她。

不到一刻钟,那翻书声就停住了。

透过屏风,他看到那娇小的身影侧躺着,似是睡着了。

果然,他又夸早了。

过了一会,赵业麟放下笔墨,走到了温皎皎面前一看,她侧躺在榻上呼吸均匀的熟睡着,怀中抱着一个软枕,那本书被她攥在手中。

赵业麟动作轻缓的将那书籍从温皎皎手中轻轻抽走,给她盖好被子。

小姑娘睡的很沉,脸上有淡淡的红晕。

她的呼吸略微比其他人重了些,那是身体患有重疾的缘故。

赵业麟想着萧家世代骁勇善战,无论儿女个个都是身体健壮英姿飒爽,偏就生了这样一个体弱的孩子。

赵业麟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姑娘的时候,是萧国公带着她进宫面见皇后,那时不过五岁的她跑到了他的宫中,在门口被门槛拌了一跤哭的惊天动地。

他叫人拿了许多糕点吃食给她才让她止住了哭,他还记得这小姑娘哭的抽抽噎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抓着他的衣角,抽噎一下吃一口糕点。

最后哭累了也吃饱了,抱着他的手就睡了过去。

那几天,那小姑娘几乎天天缠着他,本来他与皇后之间有些不睦,因为她,皇后也只好与他日日相见。

后来,听闻这个小姑娘在家中落了一次水后,发了高烧忘记了许多事情,她后面再进宫便也只到皇后处。

他偶远远见得她几次,都是这小姑娘对着他的那些后宫妃嫔张牙舞爪的模样。

她很维护皇后,皇后也对她甚是关心,他与皇后虽是少年夫妻,却并不连心,从来都是相敬如宾,平淡如水,皇后与他说的最多的便是她这个小表妹,说起她来,皇后眼睛都是亮的。

“陛下”

冯良一进来,就看到皇帝坐在那温四姑娘的榻上,他忙将视线放往别处。

赵业麟给温皎皎拢了拢被角,看向冯良,“何事?”

“陛下,萧二公子说要带四小姐回家中养病,四小姐的母亲萧夫人对女儿实在想念的紧。”

赵业麟看了眼熟睡的小姑娘,“让他明日过来接罢。”

是他想多了

“怎的把脚也给扭了?”

营帐内,温皎皎坐在榻上用着早膳,萧玄安坐在她身侧,把她那只还未消肿的脚放在自己膝上小心翼翼的检查着。

他拿手轻轻按了按,柔声问着温皎皎:“还疼吗?”

温皎皎喝着肉粥摇了摇头,“这样按不疼。”

萧玄安拿来他提前准备好的跌打膏药,抹了一些在手上给她揉搓按摩着脚腕,温皎皎抓起一个软糯的糕点塞到萧玄安嘴里,“二哥哥今天这么早就过来了,一定还没吃早饭。”

萧玄安咽下口中糕点,他确实没吃早膳就过来了,想着早点带月儿回家,把她放在这里他总是不放心的。

虽然这里有皇上的护卫看守着,但他心中总是惦念不安。

“这医官正骨的手法倒是不错,颇有些我们军中正骨的做派。”

萧玄安昨日听玉竹说温皎皎把脚给扭了,肿的非常厉害,按照玉竹的描述,她的脚至少还要肿个几天,不会好的这么快。

但现在看来,她的脚再过个两天就能完全恢复了。

月儿一向怕疼,一般的正骨手段她可受不住。

“唔”温皎皎咽下口中食物,说道:“是陛下给我正的骨,就一眨眼就给我的骨头复位了,不是很疼。”

萧玄安给温皎皎按摩的动作一顿,神色有些惊异,“陛下?”

温皎皎点头,“陛下说他年少时跟舅舅他们在关外历练过,所以知道怎么正骨。”

萧玄安惊讶的并不是皇上会正骨,而是会亲自帮月儿正骨,他可最是淡漠,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