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一丝希望,提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达成的心愿:“我把这些还给你,你给我画一套。”

丁秋云说:“好啊。”

谷心志自嘲地笑了一声,过了数秒才明白了丁秋云的意思。

他眼睛微微睁大,呆愣片刻,连笑都没来得及,便赶忙提出了要求,生怕丁秋云反悔:“我要《小王子》。”

“不行。”丁秋云拒绝得明确。

“为什么?”

丁秋云似笑非笑的:“谷副队,别逼我说难听话。”

谷心志便不再说话,甚至神情都没有多少变化,顺从地把积攒的一沓卡片掏出,交到丁秋云手中。

但只有池小池知道,他的悔意值在一点点上涨,一直从60上升到了65。

……每一点和过去的细微不同,都在提醒谷心志,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的丁秋云和谷心誌了。

池小池拿了卡片,却未离开,也没把卡片直接分发给孩子们,反倒来到刚才那群孩子中间,大咧咧地盘腿坐下,熟络自然地加入战局:“轮到谁了?”

一个剪着短髮的小女孩软软道:“该谷哥哥了。”

她掏了张卡片,又偷眼看了一下谷心志:“谷哥哥不来打了吗?”

池小池说:“他把卡片让给我了。我是他队长,他怕我。”

孩子们敬畏地感嘆道:“啊——”

说罢,池小池动作潇洒地抽出一张牌。手起牌落,声音够响,但没能把任何一张牌震翻过来。

孩子们:“……”

池小池:“……”

他应景地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孩子们笑作一团。

池小池挠挠头皮,略不服气道:“再来。”

十数个回合后,他手里的牌全都合情合理地输了出去。

孩子们笑话他的弱,他不仅照单全收,还配合地露出窘迫又不服的小表情,耳垂都红了些。

有饭熟的香味从临近的房子内传来,孩子们在夕阳中,揣着赢来的卡牌欢蹦乱跳地离开。

丁秋云则拍拍身后的冷灰,起身走回谷心志身边,笑问:“看清要怎么输了吗?”

柔柔的日光穿过雾,笼罩在丁秋云四週。

他这样问着从不肯向任何人认输的谷心志,也并不期望从他这里得到答案,伸手摸了摸一直在孩子们背后乖巧蹲等的黑豹脑袋,便和他的老闆一起往摩托车的方向走去,留给谷心志一个背影。

谷心志足够聪明,因此他明白了丁秋云的意思。

对待这些孩子,要学会如何赢,也要学会如何输。

即使他不能理解,但来日方长,他会好好学习的。

这样想着,他抬手抚了抚胸口。

……他在胸前还藏了三张卡牌。

那是他最喜欢的几张,因此特意挑来随身放着,是一隻兔子,一条鲤鱼,和一朵玫瑰花。

有一隻兔子,叼着玫瑰花,想要水底的鱼接受他的心意。

它不知道该怎么诉说自己的爱意,不知道怎么能让鱼接受他,只能心急地跳来跳去,甚至扑到水里去,弄得一身狼狈,可鱼仍然不肯靠近他,只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游来游去。

兔子焦躁过,痛苦过,但他渐渐发现,这潭水游起来,好像也挺舒服的。

它渐渐明白,为什么鱼喜欢呆在水里,而不肯跟他一起上岸了。

所以这隻兔子下定决心,要努力学会游泳,让鱼天天看到自己,直到有一天,愿意接过他的玫瑰。

与此同时。

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的061哭笑不得。

他可以用人格替池小池担保,他不是装的,他是真的菜。

他生平第一次见识到,一个人在凭实力惨败后,还能走得这么气势如虹,就连藉口都找得这么漂亮,惹得他很想捏捏池小池的脸。

于是在跳上摩托车后,黑豹伏在了池小池背上,轻轻拿爪子碰他的侧脸,并特意谨慎地收起了爪尖,生怕弄疼了他。

豹子的肉垫太软,池小池没忍住拉过来捏了好几把,又撸了几把他的脊椎骨。

几把就把“不听话”的大豹子哄顺毛了,池小池刚才屡战屡败的挫败感顿时消下去了不少,戴上安全帽,发动了摩托。

豹子仍趴伏在他背后,模拟出一个人类拥抱的姿势,臂膀施加的力道缓慢收拢,把身前人整个拥在怀里,动作隐蔽,却又温柔异常。

数日后,丁秋云的小队再次出发,目的仍是蒐集物资。

在一座陌生的城市内,他们竟然遇到了久违的食人爬山虎。

好在他们早已有了经验。

三把储油充足的汽油枪喷吐着橙红的火舌横扫过去,形成了极密集的攻击网,被烧伤的爬山虎不住发出孩童的尖叫,留下一截截枯焦的残枝,逃窜而去。

清除了障碍后,池小池他们也不敢懈怠,开过了大半个街区,选了一间早已空荡了的24小时自动便利超市休息。

超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