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高兴了?”靳以宁从中听出了另一层含义。

边亭假装没有听见,专心揉着脑袋。

“走吧。”靳以宁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轻描淡写地抛下两个字后,就故意不再搭理边亭,转身往门里走。

这下边亭也顾不上装模作样了,关于靳以宁的这句“走吧”,可以有两种理解,一是“走吧,回去吧。”,二是“走吧,跟我上去。”

边亭权衡了一番,选择理解为第二种。

于是他不再犹豫,快步跟上靳以宁,和他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去。

◇ 只要现在

靳以宁的这套公寓,边亭也算是常客,不少保安管家都认识他,一路上都有人热情洋溢地和他打招呼。

察觉到边亭跟了上来了,靳以宁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连脚步的频率都没有改变,闲庭信步地往前走。

于是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走进大门,穿过郁郁葱葱的玉兰树,进了电梯间。

有前次的经历在前,再次一起站在这台电梯里,两人表现得格外规矩。靳以宁和边亭一人分据一头站着,中间隔着合适的社交距离,像是两个下班时间在电梯里偶遇的邻居,随时可以聊两句今天的天气。

然而这种分寸感,仅仅维持了很短一段时间,刚进到家里,边亭就开口问靳以宁,“有酒么?”

靳以宁瞥了他一眼,面带不解,在他的记忆里,边亭并不爱喝酒,除了应酬需要,私下几乎滴酒不沾。

但时间的力量是强大的,在时间面前,人做出的任何改变,都不足为奇。

靳以宁没有多问,转身去酒柜里取出一瓶威士忌,给他倒了一杯。他刚端着杯子过来,边亭就伸手夺过他手里的酒瓶,仰头对着瓶子,直接闷了三分之一。

43度的烈酒,几口下去,边亭的眼眶马上就被熏红了。

“发什么疯!”靳以宁脸色大变,赶紧上前,把瓶子抢了下来。

没了酒,并不影响边亭继续发疯,靳以宁还没将瓶子放下,他就一把扯下身上的外套,往后一抛,扬在地板上。

他的手机钱包都在外套里,砸在地面上,发出“咔哒”一声响,边亭也不在乎,闷声开始解脖子上的领带。

靳以宁眼底暗了下来,眸色渐深,但他所有的反应到目前为止都很克制,无论冰面下的暗潮是如何澎湃汹涌,表面上依旧是一片静默的冰原。

他侧过身,平稳地将手上的酒瓶放好,抱臂靠在吧台桌前,冷眼看着边亭一件一件脱掉自己的衣服,态度平静到冷漠,脸上的表情甚至算得上是冰冷刺骨。

边亭没有因为靳以宁这没有一点温度的目光而退缩,半截指节扣住领带,一扯一拉,轻而易举就将前襟松开。

靳以宁的眸光愈发幽深,一眼望不见底。

那只手继续向下,一路来到腰间,轻勾住腰带的一头,抽出扔在地上,随后蹬掉碍事的长裤,踢到地毯边,露出修长笔直的双腿。

很快,边亭的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色衬衫,下摆被衬衫夹夹着,束带在两边大腿根部环绕一圈,视线沿着长腿继续往下,最终的落点是一双黑色的袜子。

最后,边亭低下头,仔细解开手上的腕表,啪,扔进酒杯里,而后将额发捋到脑后,抬头走向靳以宁,一点不客气地反客为主,将他推倒在沙发上。

自己欺身贴了上去。

一小节舌尖带着麦芽的香气,莽撞地闯了进来,没有一点试探,直截了当地在口腔里开疆拓土。

牙齿磕到嘴唇,两个人同时感觉到了痛,但边亭不管不顾,抵着靳以宁,继续深入。

可见这么多年过去了,在接吻这件事上,边亭可以说是毫无长进,没有半点章法,接吻的方式要么蜻蜓点水,要么像小动物咬人。

“放松,你太凶了。”

靳以宁终于破功,笑得又无奈又纵容,他姿态松弛,仰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掐住边亭的后劲,放任他在自己唇间横冲直撞,同时温柔地回应着他,耐心地鼓励引导,“轻点,不要咬。”

边亭的聪明在这个时候体现了出来,靳以宁教他的接吻技巧,他很快就熟练掌握,融会贯通,并一个不漏,全部用在靳以宁的身上。

靳以宁也不如刚开始时那么冷静自持,他前襟被完全扯开,呼吸急促滚烫。身上燎原的火势并不打算平息,这团火已经不甘于在靳以宁的唇舌间流连,带着湿漉漉的水渍,沿着下巴、胸口、腰腹一路往下蔓延。

彻底燃烧前,靳以宁掐边亭他的下巴,把他提了起来,固定住他的下颌,迫使他看向自己。

“又要借口喝多了,之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吗?”靳以宁看着他的眼睛,不放过里面的一点细节。

边亭的眼神无比清醒,从中看不出半点意乱情迷。

“不是。”边亭扔出两个字,语气生硬,充满防备,整个人在瞬间就竖起了尖刺。

但他的态度,很快又缓和了下来。

“我是在借酒壮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