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太子好了。”

两边随侍的人都有些尴尬,胤礽也听见哥哥这几句话,他亲昵地笑着走过来,推开了保姆嬷嬷,拉着哥哥说:“大皇兄你穿得单薄,快上暖轿走吧。”甚至回身训斥那些奴才,“你们怎么伺候的,别把大皇兄冻坏了。”

胤禔心里不自在,到底年纪小不懂圆滑,真就气哼哼地自顾自钻进轿子里头,太子看着笑了笑,这才转身走开。

慈宁宫前这个小小的矛盾,被许多有心的人看在眼里,不等两个小主子各自回去,各处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纷纷传过去了。

玄烨这里径自来到永和宫。今日下午落雪,傍晚才停,他下轿瞧见永和宫门前的积雪不曾动过,叩门的小太监踩出一串脚印,想起当年自己让人在太和殿前积了两天的雪,只为了满足岚琪喜欢踩雪观雪的愿望,如今想想真是年轻气盛,为了喜欢的人,还是做了许多如今看来十分轻率的傻事,可又想,既然能博得心爱之人一笑,到底是十分值得的。

永和宫的门很快开了,不知道皇帝会来,这边似乎早早就歇下了,小太监们赶紧扫开门前的积雪,玄烨再往里走,见绿珠要进去禀告,拦住她问:“你家主子睡了?”

“娘娘在和六阿哥说话,躺是躺下了,还没睡。”绿珠一边应着,一边上来接过皇帝解下的雪氅,打起厚厚的门帘。

玄烨进屋便觉温暖,只是这里散不去的药味让他心中发紧,想想温贵妃明明身体没事母子平安,非天天闹得太医院手忙脚乱,可岚琪实打实地孱弱,却一声不吭,只管自己好好安胎。高下立现,不管他是喜欢这个不喜欢那个,就是旁人看来,谁也不会喜欢无理取闹的人。

走近内殿,听见儿子咿咿呀呀的声音,胤祚已牙牙学语,额娘阿玛叫得利索,整句的话还不大成,可偏偏很喜欢说话,急了就叽叽喳喳不晓得在说什么。岚琪就学着他也叽叽喳喳的,母子俩你一句我一句,跟吵架似的。玄烨进来瞧见他们依偎在床上,儿子脸涨得通红,不禁嗔笑岚琪:“你如今也只有欺负儿子的本事了。”

岚琪乍见玄烨来,而自己衣衫不整青丝散乱,不免有些慌张,小阿哥则见到了阿玛异常欢喜。虽然父子很少相见,但骨血相连,小家伙认定了这个人是父亲,哪怕少见面也记得牢牢的,这会儿正和额娘吵得不可开交,一见父亲就张手要抱抱。

玄烨把胤祚抱满怀,挠痒痒逗他笑,儿子钻在怀里撒娇,他转身瞧见岚琪正忙着弄头发,伸手拍了一巴掌笑道:“忙什么,朕又不是没见过你这样子。”

岚琪却咕哝:“臣妾看书上写,汉武帝李夫人临终前不见皇帝,不愿把病中枯槁的模样让皇帝看见,要他永远记得自己倾国倾城的美……”玄烨却立时拧了她的嘴,冷着脸说:“大过年的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若非你怀着孩子娇弱,朕一定把你送去慈宁宫,让皇祖母教训你。”

胤祚见父亲生气了,赶紧撒娇哄父亲高兴,可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碍着父母亲昵,没多久就被阿玛拍拍屁股哄着他去睡觉,乳母来抱走时,小阿哥还很不情愿地呜咽了两声。

打发了儿子,玄烨才唤人进来伺候更衣洗漱。只等他穿了寝衣,就径直坐到岚琪身边去,太监宫女都退下了,他笑着说:“习惯了你伺候这些事,他们的手脚真是笨重得很。”

可身边的人却不说话,玄烨侧目看她,捂着嘴闷声不响,心里又疼又好笑,凑过来拉开她的手,往唇上亲了两下,温和地问:“拧疼了吗?朕可没用力。”

岚琪自然是假装的,毫不客气地在玄烨怀里找到舒服的姿势。玄烨轻轻拂过她满头秀发,指间微凉如丝绸一般,不禁笑着说:“我听苏麻喇嬷嬷讲何首乌最润发,让皇祖母用了少些白发,你的头发这样好,是不是每天在用?”

“早就不用了,现在每天吃药都烦得不成,哪里还折腾这些。”可岚琪说着坐起来,拉了玄烨的手摸摸自己的脸颊,骄傲地问,“皇上,滑不滑?”

玄烨贪婪地抚摸着,肌肤吹弹可破又嫩又滑,眼前人身体的确比之前好许多,脸不仅圆了,还红扑扑的很精神,这才让他放下刚才进门就闻见药味的担忧。

“嬷嬷亲手给臣妾制的膏子,西北风一刮环春的脸就皴了,臣妾一直嫩嫩的,像豆腐似的。”岚琪兴冲冲地凑上来让玄烨闻闻,得意地问,“皇上闻得出什么味道吗?嬷嬷用了好几种花做进去的。”

肌肤相亲,软软的身子在怀里扭动,玄烨心里微微发热,赶紧轻轻推开她,皱眉头说:“你这样可不成,惹了朕怎么办,难道大半夜去别的地方,你还不要哭一夜?”

岚琪恍然明白怎么回事,想想在瀛台的夜夜春宵,脸上羞得更红,后悔自己撒娇似的行为无意中撩拨了皇帝,赶紧安安分分地坐好。

不多久两人都躺下去,岚琪窝在玄烨怀里,听他说:“年节里许多事,你也知道的,朕恐怕不能常来见你。又拟了元宵宴请大臣,赏灯吟诗,前后那几天也没法儿来永和宫,朕若想极了你一定会来,你若心里不舒服想见朕的时候,也让环春来告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