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撒进海滨别墅,照到书房的案桌上,灿烂耀眼得恰如某人此时的心情。

桌上翻开的文件无人理会,坐在桌旁的人全神贯注地摆弄手机。

蒋澄星一张一张地翻着照片,那是她手机里唯一一个加密上锁的相册。

缚着绑带的女人、跪坐着的女人、扭着身子歪倒向镜头的女人;脚背、大腿、腰腹、大半个浑圆和小半张脸;空手的、背手的、拿着湿润玩具的、穿常服的、穿围裙的、穿破洞丝袜的——没有一张有清晰完整的脸,但是没有关系。

她用指尖戳向屏幕里半裸不裸的女人,将之拉到最大,满是性暗示的肉体一下占据了整个屏幕。

她早已经将这个人的样貌刻印在了脑海里,随着时间推移而历久弥新。

也不是一眼夺目的那种长相,倒不如说她当初老埋首在桌上的书堆里,安静到常常被当作空气;身体也躲在宽大的校服里,宛如一棵瘦小单薄的青竹。但蒋澄星总能想起那双黑蒙蒙的眼睛,像两颗布满裂痕的琉璃珠,折着破碎的光。

不过现在的她大概已经和高中时期的瘦条女生两模两样了吧?如果不是她这些年一直留心关注,兴许也不一定能那么快认出来。

她偶尔也会遗憾以前高中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把人搞到手,让她们白白错过好些年;不过这也得怪她上大学后才逐渐了解到自己性癖。

从她明白自己有do倾向的第一天起,这个女人的脸就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从前的一些疑惑也有了新的解答。

这个相册最初的照片只有一张。人来人往的校园里,垂着头的少女立于残阳余晖中,脸颊歪向一边,身子却依然站得直挺;她从她身边走出去很远,才试着把她定格在模糊不清的相片中,一留就留了很久。

当年触动心扉的涟漪再也未能止歇,到如今已然汹涌如潮。

想让她跪在脚边,想掌控她的一切,这样的念头一日比一日清晰。

顺藤摸瓜扒到她的两个社交账号也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有趣的反差倒是其次,更让蒋澄星为之一振的还是第二个账号的内容。

沉郁的、迷茫的,只想麻痹在快乐中的女人。

蒋澄星想,她需要我。

正如我需要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