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两个人心里各自揣着小心思,不想让对方知道。

“倒也未必。”温凉笑了起来,“穆公子却有这个气势,只不过是我们没事先商量好。”

“你别笑我了。”穆楚白自个儿也笑得眯了眼,“你们来到京城,竟然都没有先找我,不然先支会我一声也好啊,都被吓出一身冷汗了。”

这回轮到仲孙孤临拱手来说,“事态紧急,我们当时在江城一收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还没来得及找穆公子,请穆公子见谅。”

这话一说,穆楚白听得脸色一变,慌忙摆手,“别这么说,倒是我不好意思了,当时我就瞥了丢下你们走掉,都没帮上你什么忙,让你一个人照顾温兄,一定把你给累坏了。”

仲孙孤临看着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他连忙说:“这是在下分内的事……”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改口道:“这本来就该是我做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有时候便是越描越黑,其他人听了也不语,只是全都放在心里明白。

明白就好。

终有一日【全文完】

听闻,因为周旺木这件事,安则远被弹劾的厉害,他本想靠踩着周旺木的脑袋上位,可奈何最后乐极生悲,被彻底罢了官。江德淮对他也算不错了,没有因为失职而打入天牢,反倒是让他自己辞官回乡,给了一个体面的结局。

而穆楚白在事后都没有再见到过乐遥,且听闻,他也因为此事,步步高升,而且江德淮对他很是看重,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就能为作高官,手握重权。

周旺木曾经答应了乐遥,说他们必须尽早离开京城,从此不再在京城露面。而周旺木也应得爽快,只是隔了一天,他就带着穆楚白等人离开了京城。

只不过周旺木自己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根本就全在某两个人的手中。尽管是让他们尽快离开,但并没有截止过一个期限,但是他们心里知道,周旺木这几个人,绝对不会多留片刻。

而这两个人,此时正站在皇城的墙头,远远看着一片广阔的京城之景。他们以前想过,却从来没敢奢望过,他们知道必须靠自己奋斗,才能站在这个地方,万人之上的地方。

“阿遥,他们的确是走了吗?”这一把低沉的声音来自于一个穿着黄袍的男人,他双手负于背后,身姿潇洒,眯着眼,看着这个被他从前朝夺下来的、安逸且又繁忙的京城。

“回禀圣上,的确是今早走的。”乐遥对着他拱了拱手,恭谦的样子,顺从地低着头。

江德淮点了点头,他抬手扶着乐遥的双手,轻声说道,“这里只有你我,你不必如此多礼。”

“谢圣上。”乐遥又作了揖,这才该抬起头。

江德淮没有看向乐遥,却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中,他说道:“之前实在是委屈你了。”

乐遥大惊,他连忙又低下头,“谈何委屈,能为圣上办事,是臣的荣幸。”

“我刚才怎么说的。”江德淮这才慢慢扭头看着乐遥,他脸上的笑如此的宠溺,决然不是平常能看到的神态,“这里只有你我,我都不以‘朕’自居,你又何以谈‘臣’一说?”

“臣……”乐遥刚开了口,又发觉自己说错,可他对着江德淮,又不敢太过逾越,只得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见他如此,江德淮不再强求,他扭头过去,继续望着繁荣的京城,“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何要放过周旺木?”

乐遥摇头,“未曾……臣只是以为,圣上做事,想来有自己的主意。那个周旺木,此前也的确是个能人异士,而他的手下,也是一些不可多得的人,所谓可遇不可求吧,只不过,放他自由,似乎有些太危险了。”

江德淮笑了起来,“阿遥,你要知,我不是一个会赶尽杀绝的人,更何况他与我一样,身边都有牵挂。你此前为他奔波劳累,我在京城也为你担忧……你倒是不知,许久以前,有人推算出我生命中会有一只拦路虎,我一直没有遇见,还以为那个人是个骗子,现在看来,我才知道谁才是那只拦路虎。”

乐遥的脸上慢慢显现出惊讶之色,“圣上莫不是说那周旺木?”

没有想到,江德淮竟然点了头,“他的确是,可惜,他心有旁骛,有能力却完全施展不开,却是浪费了。”

乐遥恍然地点了点头,他又怎么会不明白江德淮的话。

“一开始我从莫封孝那里听闻此人,的确有些惊讶,想他能让我如此上心,该是那个拦路虎不错,只可惜见面之后,才觉他不过如此,似乎有些言之过早。后来从你这里所知,他心中有所牵挂,所以才会如此。”江德淮叹了口气,“本以为将牵绊他的人给除掉,便能完全激发他出来,结果……”

不等乐遥作了回应,江德淮亦是摇着头,道:“我曾想,他若能恢复本初,以他的能力,助我独步天下又有何难,只能叹……可惜啊……可惜,命不同,不同啊……”

乐遥突然低头作揖,“臣倒不觉得可惜,既然圣上当年遇到那个人,说周旺木是圣上的拦路虎,即便圣上将他收归为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