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穆楚白脑子就空了。

“你胡说啥呢!”桂鸿走到这男主人的身边,没好气地说道,“新皇帝刚刚继位,哪里可能出事的?”

男主人把肩上的柴火放下,一脸大惊小怪道:“哎呦喂,小老弟你不出门不晓得,听说京城一个当官的不做了,县衙门都空了,京城老百姓没人管了,都堵在皇宫门口伸冤呢。”

“这话……”桂鸿蹙了眉头想一想,他与穆楚白心里立即都有了答案,这事必然是周旺木他们做出来的。

那男主人见他们不说话,兴致勃勃地说道,“这件事我晓得,都怪那皇帝不好,人家那个当官的明明是个好人,为官清廉,他还偏说人家收受贿赂,还说他……动用国库,你说哪个当官的受得了这种诬蔑,所以他就罢官不干了。他一不干,底下老百姓就不干了,都跟着伸冤呢。”

“呦……了不起,什么官啊?”桂鸿听着觉得有意思,连忙追问。

那穆楚白听了心中虽然有些担心,但也不免跟着自豪起来。

“这我就不晓得了,听说……是个不错的官吧。那皇帝也真是的,自己都不查查清楚,这么一搞,不是失了人心嘛?”那男主人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一句什么了不起的话,又高兴地抬着头学着那唱戏的人,抬着手,食指并着中指点了点,“嗯,失了人心呐。”

穆楚白一直不认为如今这个世道,老百姓会在乎一个当官的乃至当皇帝的人的死活,自从被那个腐朽的朝代管辖过之后,人人都变得冷漠甚至冷血,全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现在,他们竟然会为了一个做官的出头,这倒是与以前截然不同。

可桂鸿却不同意这个说法,他却以为,“或许那些百姓只是担心,万一周老大不做官了,将来来了一个比这个更糟糕的,他们岂不是划不来?

然而这些只是听这男主人说的,确切到底如何,也还要等他们来了再说。

关键的问题,则是他们什么时候来神木镇会合?

耐着性子又等了两天,正当一个难得的晴朗好天里,桂鸿正与穆楚白坐在院子里,看这家的女主人与她的儿子剥玉米,而院子的大门被这家的男主人给推开,他看起来兴高采烈,冲着穆楚白他们抬起手指往身后一笔画,道:“小老弟,说是你们的朋友来找。”

言罢,一群人稀里哗啦的从大门口涌入,不等穆楚白他们反应,这些人已经站在了院子里,而走在最后的那个人,顺手关上了大门。

“大哥!”

“穆公子!”

“桂兄弟。”

几人纷纷围成一圈,冲着穆楚白与桂鸿两人笑,而穆楚白谁都没看,光是盯着他们中间的那个人来看。周旺木竖着他往常的发髻,几根长发稀稀拉拉的垂在耳鬓,身上穿着普通棕色麻衣,两只手的袖子往上卷着,快要挽到了胳膊肘,腰间白色的腰带垂着一条在边上。他这个样子,倒是回到了当年山寨上的模样,只是因为参了军,在京城当了官,而变得比以前更为健壮。

穆楚白看着他,下一秒,他几乎是直接冲到了那个人的怀里,他紧紧的勾着周旺木的脖子,好像再也不要跟他分开似的。从来没有哪次,会像这回一样,让他这么焦急着想要见到周旺木,想要和他在一起……

他只听到周旺木爽朗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的腰上落下了一双有力厚实的大手,紧紧的将他揉进了怀里。

再次团聚

周围人几人相互看了一眼,没说什么,他们围拢在桂鸿的身边,像是逢凶化吉一般说着话。

而那男主人拍了拍女主人,他们识趣地带着自己的孩子躲进了屋子里,紧紧关上了房门。

这头,桂鸿有些恼怒,他冲着周围几人大吼,“宋风!你先前怎么说的!不是跟我说你们一天后就来会合嘛!?”

宋风笑着打哈哈,他摆着双手,“事情哪里如计划那样凑巧,能出京城就已经不错了。”

可能是被气氛感染了,连仲孙孤临都忍不住在旁点头,连说:“是啊,能出来就不错了。”

“这话啥意思?!”桂鸿摊着双手,“你这不是诓我么!”

“我哪里敢诓你。”宋风连忙朝着桂鸿拱了拱手,“不信你去问老大。”

桂鸿气不打一处来,“我现在怎么问?!”

大概是听到了他们说话,穆楚白连忙从周旺木的身上下来,他略微红着脸走到周旺木的身边,朝着那几人拱手,道:“什么话我们先回屋子里说吧。”

“是啊!”周旺木笑得灿烂,他一摆手,“先进屋子再说。”

几人拥簇着走进不大的屋子,这么一站,几乎把屋子给挤满了大半。穆楚白跑去隔壁屋子,问女主人要了两壶热水,本来想冲个茶来,奈何这农家没什么钱,更不会买这些,也只能凑合。

他端着两壶白开水进来,给每人倒上一碗,也缓解了一下气氛。

那边周旺木刚刚喝完一口水,喘了一口气,便对桂鸿说道,“桂兄,这件事你还真的怪不得宋风。”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