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就在院子里弄火盆,连上家里的火盆,一下就拢了五个。

二姑看着心疼了,这时候正拉着徐洁在堂屋里互相询问对方的情况,就忍不住出来说:“拢一盆火就行啦,弄这么多,这得烧多少炭?”

刘万程正和徐辉父子俩在院子里给炭盆点火,听二姑说话,就回答二姑说:“放心吧二姑,我把六叔家的炭都买来了,要是冬天不够,我走的时候会留钱给你,你再去买。”

果然,一会儿,那个年轻人又推来一车,说后面还有。

徐绍业就吃惊地看着刘万程问:“你把钱都买了炭,怎么和徐洁回去?”

刘万程就笑笑,没有回答。

炭盆冒完了烟,大家把它们都抬到堂屋里。二姑就让弄东屋一个,说:“娘一冬天就冻的没暖和过来。”就又在西屋放一个,说待会儿徐洁两口子到那边住。

大姑看看,就问二姑:“我住哪里?”

二姑说:“你还住原来你自己的屋,床铺被子都是你小时候用的。绍业你和小辉住那边东屋吧。”

大姑就让徐辉和他爸把炭盆给她抬到外面西屋房里一个。

徐绍业没言语,但还是和儿子照做了。回来又抬了一个炭盆去东屋。

这时候,刘万程就问二姑:“您一直自己在这里守着奶奶?”

二姑就又叹气说:“你奶奶路都不能走了,脑子也糊涂了,除了我别人不认得了。我婆家在北边庄里,你姑父和孩子们都出门去南方打工,家里还有公婆,他们还能自理。你奶奶不能自理,我就得先照顾她,把公婆放一边了。家里你姑父有意见,公婆也有意见。有意见我也没法子,我不能扔了你奶奶不管吧?”

刘万程就点头说:“二姑,这些年您受罪了。”

二姑就摇摇头说:“自己的娘,受罪也是应该。要是你爸在家就好了呀。这个绍业就是个二混子,撑不起个家来,我命苦,没法子啊。”

堂屋里慢慢暖和了,刘万程就把大家都叫到堂屋八仙桌那里坐下来。

一个堂堂大公司老板,就是穿的再普通,真要出面了,就自然有了一股不容别人质疑的威严。

看大家都坐下,他这才说:“本来呢,我和徐洁过来寻亲,就是想认认家,认认亲人,其他的闲事,我们也不想管。可是,看见二姑,冲二姑这份孝心,我们就不能不说话了。刚才二姑说了,奶奶有老年病,整天的浑身疼,睡着了不容易,我不想打扰她,明天再说她的事。咱们先说咱们的事。

铺面呢,已经卖了,我也就不想说了,大姑您和二叔想怎么办,那是你们的事,我们不参与。

这个老屋,是奶奶住着的,二姑在这里伺候奶奶。我的意思,老屋应该归二姑,你们有意见没有?”

徐绍业老早就觉得羞愧,这时候就不好意思说话,半天才说:“万程,让你笑话了。我不是不想管娘,我是没那个能力呀。我这一冬天没过来,就是没有弄到钱,没法回来见二姐。”

刘万程说:“这个,你不说我也猜到了。我现在就想问你,这个老屋归二姑,以后由二姑来照顾奶奶,你有意见没有?”

徐绍业说:“房子归谁我都没有意见,这偏僻的地方,这破房子也不值几个钱。可是,你二姑她没那个能力来照顾你奶奶啊。”

刘万程说:“这个你先不用管。我自然有办法。”

徐绍业就不言语了。他已经隐约猜到,刘万程不像是没钱人了。

刘万程就问大姑:“大姑,你的意思呢?”

大姑说:“我出嫁的时候,你爷爷奶奶半分都没陪送,这个家总有我一份吧?四个孩子,要卖这房子的话,我得占四分之一。”

听大姑这样说,刘万程就点头说:“好,这也算公平。”

就问二姑:“这房子现在能卖多少钱?”

二姑说:“这破房子谁要啊?”

徐绍业就在一边接话说:“这房子挨着湖,潮湿,很难卖出去,顶多也就卖三千块钱。”

刘万程就问大姑:“大姑,您的意思呢?”

大姑就咕哝:“这么大一片宅子,哪就能卖这么便宜?”

刘万程就问:“那要是把宅子卖给您的话,您出多少钱?”

二姑就急了说:“这房子卖了,我和你奶奶去哪里住去?”

刘万程就说:“二姑您别急,我就是打个比方。”就看着大姑,等她回答。

大姑咕哝半天说:“怎么着不得卖个万儿八千的?”

徐绍业就说:“你想赚钱想疯了是吧?还万儿八千,卖给你,你要啊?”

刘万程就接话说:“是啊,大姑。二姑和奶奶俩人住,也要不了这么大的房子。您如果买下来,我们再用您买房子的钱,给二姑和奶奶买一间小点的,离着二姑家近的房子,或者就在二姑婆家的村里买间小房子让奶奶住,也方便二姑照顾奶奶,省得她这样整日不回家,和婆家闹矛盾,您说呢?”

大姑说:“我吃饱了撑的买这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