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紫点子。

那香味勾得他满心烦躁,撕了一大块麵包,塞进嘴里,却吃得太急,噎得直翻白眼,一把抓起一瓶开了盖的饮用水,一口灌下去,牙龈都冻麻了,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

他捂着腮帮子,狠狠骂了句脏话。

……都他妈给老子等着。

他刚才隔着后窗,听到那个姓丁的跟他老爹说话,说他一家子要暂住在这儿,而姓丁的要出去找找物资和外援。

姓丁的有一米八,而且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小韩也虚他,还怕他仗着武力来抢便利店,现在听说他要走,小韩窃喜之余,也冒了新念头出来。

这天气实在古怪,所有ai又都停转,看样子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要是姓丁的一走,服务区里就只剩下了老弱病残,他也能趁着这机会,去收收保护费。

景姐的姿色他觊觎很久了,还有那戴手铃的小娘们,辣是辣了点儿,但长得够劲儿……

想入非非的小韩又啃了一口麵包,却发现沾着自己口水的那部分已经结了冰。

饭后,池小池跨上摩托,打算顺着高速一路往南,去下个城市,把孙家兄弟找到。

至于他此次的任务对象,池小池全没放在心上。

因为他已经设好了局,只等人入瓮了。

……

谷心志将一个新人类的头颅割下来后,在他身边坐下,把手心手背的血都蹭在他的衣服上,打算一会儿再把尸体拖走,打后门扔出去。

这是第二个来超市里打劫和绑架旧人类的新人类。

他对绑架没意见,只是绑来绑去总会绑到他的头上。

他厌烦被人打扰,不如先下手为强。

那个险些被拉走的旧人类女孩抽抽搭搭走到他身边,对他道谢时也掩不住一脸的惊惶。

……毕竟她的救命恩人看起来比施害者还要凶残。

谷心志没理会他,单臂压在膝上,怀里抱着灾变发生前他从训练场里带出的狙击·枪,闭目养神。

他一向是个很有逻辑的人。

丁秋云的两个家都空了,而且他父母所在的小区已爬满了食人的爬山虎,看起来,秋云有很大概率带着父母离开了。

可自己要去哪里找他呢。

谷心志的母亲带他改嫁时,一度告诉他,你有了爸爸,就有个疼你的人了。

结果继父是个酒鬼,喝醉了酒,连母亲带他一起揍。

那时候,谷心志想,好歹他还有母亲。

后来,母亲也学会了酗酒,挨了继父的打,就转来打骂谷心志。

谷心志想,母亲大概是被继父带坏了。

于是,15岁的他把好端端的电灯折腾得一开就短路,又设计了一场煤气洩露事故。

继父喝了酒,昏昏沉沉地进了家门,闻了一鼻子怪味儿,伸手就去摸电灯开关。

继父死了,他想一切总会好的。

然后,母亲酗酒酗得更加凶猛,年纪轻轻就得了癌症。

因此,谷心志从不指望自己的运气。

他不想去天南海北地找,只愿意等待。

对他来说,后者可能比前者还要更有希望些。

他将没有信号的通讯器拿出,屏保是他与丁秋云的合影。

谷心志看了一会儿,渐渐生了倦意,靠墙抱着枪睡着了。

刚睡着不久,他耳边便响起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谷心志立即睁眼,入眼的人让他心念一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遇上了这样的好运气。

丁秋云看上去沧桑了许多,肩上挎着一把枪,闻声抬头,呆愣半晌,一字未言,扑上来便抱住了他。

那温暖实在的触感让谷心志眼眶都热了,将手插·入来人的发间,发了狠力,用让对方难以呼吸的力道抱他,吻他。

他们还做了,潮湿温热的身体在温暖的火堆边纠缠在一起。谷心志彷佛拥有了全世界,捧着丁秋云的脸亲了又亲。

他们与丁秋云的小队一道流浪,一起四处蒐集物资。

但谷心志却渐渐发现情况有些不对了。

丁秋云原本发展得还算不错的小队人数越来越少。

最先死去的是一个叫颜兰兰的姑娘,被鬣狗活活咬死,再往后,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去,就像一盏盏吹灭的灯。

谷心志看着丁秋云痛苦不已,虽是心疼,却又有点暗暗的窃喜。

他很讨厌丁秋云的小队。

准确来说,他讨厌任何和丁秋云太过亲密的人。

直到丁秋云被那些新人类逼得分兵而逃,而他被一群新人类尊敬地簇拥起来,他才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

他不受控地被人挟裹着,穿过重重的人流,走向一处圆形的刑台。

被推到最前方,他的冷汗嗡地一下炸了满身。

丁秋云被五花大绑地押跪在地上,惊骇地看向新人类中的他。

谷心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