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之眉眼染着笑意, 紧了紧牵着金竹的手,清冷的声音温和说着, “好。”

“不过,灿灿,你还没有跟我说,花族和别的族不一样的地方在哪里?”唐远之慢慢的带着几分笑意的问着,虽然带着笑意, 可黑色的眼眸却是暗沉的。

还有……殿下?

为什么花族的人要称灿灿为殿下?

“你是想问我他们干嘛喊我殿下对吧!”金竹顿住脚步,转身没好气的看着眉眼温和, 但眼眸却是深幽的没有半点笑意的唐远之。

啧,熊孩子!跟他装模作样的!

“是!”唐远之却是出乎金竹预料的直接承认, 他直视着金竹,清冷的声音放柔了下来,“灿灿,我想知道。”

金竹愣了一下,随即长长叹气,“我跟你说,我一点都不想被人叫做殿下,感觉好奇怪的,莫名其妙的!唉。”

“嗯,灿灿不喜欢,我知道。”唐远之紧了紧金竹的手腕。

灿灿不喜束缚,不愿参加科举,不愿入朝堂,只喜欢从商,就是因为灿灿想自由自在。

金竹看着唐远之,咧嘴一笑,很满意,他就知道佑安懂他。

“我身上有个标记,这个标记,只有花族的人才有,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金家的老祖宗娶了一个花族的男子,本来没什么事,但是到了我这的时候,突然间变异了!”金竹拽着唐远之一边朝山庄走去,一边说着。

“我出生的时候,右臂有了花族的标记。一开始,我爹娘都以为是胎记,没在意,但是,慢慢的觉得不对劲了,那个标记,它会自己隐藏起来,会随着我长大一点点的变化……我爹以为我是生了什么奇怪的病,在找到老古头后,老古头告诉他,这个不是病,而是传说中的一个族群的标记。”

说到这里,金竹看着本来他拽着的,现在并肩走的唐远之,无奈一笑,“我爹那时候才想起来,我们金家的老祖宗曾经娶过来自花族的男子,然后他去翻了族谱,在族谱的指引下,找到了这位老祖宗留下的一封信。信里说,虽然不太可能后世子孙会出现花族的血脉,但是以防万一,还是留下一些话,首先就是我身上的标记就是花族血脉的证明,其次,必须尽快找到花族的族地,因为我会在十六岁后开始蜕变,如果我身上的标记是金色的话,最后,希望我能做自己。”

唐远之微微一愣,“做自己?”

金竹神色认真又严肃的点头,“是的。”

“什么意思?”唐远之凝眉。

“金色标记是花族最为尊贵的证明,拥有金色标记的人,会被尊称为殿下,整个花族都要听命于这人,在很久很久以前,甚至于可以奴役整个花族,不过相对的,也要付出性命来庇护整个花族。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不过老祖宗的信里没说,花族的人也没有告诉我,他们喊我殿下,我感觉,更像是喊着玩的。因为他们已经好久好久没有金色标记的人出现了。”

说到这里,金竹翻了翻白眼,大概是看他每次抗拒被喊的样子很好玩,现在花族里也就族长,花无眠那家伙和他的夫君喊他殿下,其他人见他都是喊他郎君。

“我金家老祖宗的那最后三个字——做自己,应该是想告诉我,不管我是花族血脉也好,还是纯粹的金家血脉也罢,不要受血脉,身体变化的影响,我应该做我自己,我便是我,金家的三郎,金竹,金灿灿。”

说到这里,金竹转身面对面的看着唐远之,带着随意透着几分无奈的笑,眉眼平和的,说着,“我身体变化,你也发现了吧,我虚弱了,没有了武技,没有了内息,我在一点点的蜕变,蜕变成一个,可以与男子成亲的,可以……生孩子的人。”

唐远之瞳孔一缩,惊愕了,怔怔的看着金竹,生,生孩子?!

“花族,与其他族最大的不同就在这里,拥有标记的花族男子,可以像女人一样生育。”金竹继续平和的说着。

看着唐远之一脸难以置信的复杂表情,金竹心头苦涩,但却又平静了,之前所有的纠结和苦恼在他说出口的一瞬间就消失了。

这样也好,早晚都要被佑安知道的。

倒不如他这一次主动说出来。说出来了,他与佑安分别的时候,也就没有任何遮瞒的负疚感了。

而佑安,果然是……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置信,也……觉得难以接受吧?

金竹掩去心里的苦涩和难受,努力的挤出笑容,轻咳一声说着,“事情就是这样了。我们走快点,早点去喝桃花酒。”

金竹说完就想拿出自己被攥着的手,但手却被对方紧紧的攥着。

金竹不得不抬头想提醒一下,却在抬头的瞬间,被唐远之拉过去,紧紧的抱着。

金竹愣了愣,头靠着唐远之的肩窝,有些迟疑的开口,“佑安?”

佑安不觉得恶心吗?不觉得奇怪吗?

“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唐远之清冷的声音低哑艰涩。

很难受吧,灿灿……看似明朗豁达洒脱,可是骨子里却是铮铮傲骨,让灿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