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是想抢劫我身上财物,一通扭打之下,束着长发的玉冠落了地,青丝散了满肩,我不安地发现,一群男人都直了眼。

“我的天爷,竟然是个娘儿们!长得真他妈好看!”一个又丑又脏的瘦高个儿最先回过神,扑过来撕我的衣服。

我拼命地尖叫,恐惧如同cha0水,汹涌灭顶,那一刻只希望自己从没出过游府的门。

原来离开父皇和游光的庇护,离开公主光环的照耀,我只是乱世中一个任人鱼r0u的弱nv子。

而曾给我带来无数赞誉的美貌,此刻开始恶毒地反噬。

无数肮脏的手在我雪白的肌肤上乱0,外袍和中衣都被撕成了碎片,胭脂se的肚兜也摇摇yu坠。

声音已经叫得劈裂,我绝望地闭上眼,打算咬舌自尽,以保清白。

这时,一gu温热的yet喷溅在我身上。

接着,是第二gu,第三gu。

我睁开眼睛,方才欺辱我的暴民们已经纷纷倒地,si状凄惨,身首异处。

一个右脸横着道可怖刀疤的男人站在我面前,浑身浴血,如同修罗,那双血红的眼,看一眼便足够做十年噩梦。

他将那些人的手尽数砍断,犹嫌不够,又去割他们的下t。

最后,他走过来,脱下宽大的外袍将衣不蔽t的我裹起来,小心翼翼抱住我,低声唤我名字。

那外袍上沾满了暴民们的鲜血,我却只觉温暖;那平日里难听粗哑的嗓音,我却如闻天籁。

我哭着搂紧他的脖子,一头扎进他怀里。

游光的身t僵了僵,像块石头一动不动。

这时,一列军队包围了我们。

为首的那个,穿着jg铁制的铠甲,皮笑r0u不笑:“久闻游指挥使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新朝将立,百废待兴,正是需要指挥使这样大才的时候,还请指挥使和我进g0ng一趟,面见圣上吧。”

改朝换代,原来只是一瞬中事。

我怕他有去无回,紧紧拉着他衣襟不肯松手,丢脸地逸出哭腔:“游光,不准走!”

可笑我还试图端出一个公主的威风。

也只有他,还肯纵我,低声哄我:“公主莫怕,您回游府好生歇着,毋需忧思劳神,只要奴才还有一口气在,必不会令您受半分委屈!”

我在他手下护卫的护送下,平安回到了府中。

接下来的几日,我度日如年。

游光被新帝拘在g0ng里,未来得及逃离的勋贵官员及有些声望的名士皆被传唤扣押。

一场腥风血雨的洗牌正式开始。

每天都有不愿折堕风骨的老臣被斩杀于午门,每天都有见风使舵的聪明人扶摇直上。

山河破碎,故国悲凉。

七日后,有噩耗传来,父皇带领的数千大军被拦截狙杀于乌江河畔,无一生还。

听前来报讯的探子讲,走投无路之时,父皇坚持了身为帝王最后的尊严,拒绝沦为俘虏,自缢于一棵百年松树之下。

我披麻戴孝,伏地痛哭。

直哭到夜半三更,骤雨忽至,更漏将残,四周寂寂无声,寥阔的天地之中,好像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恍恍惚惚地想,父皇过世,游光生si未卜,余下的兄弟姐妹们与我不是一个肚子里出来,本就不亲厚,这时候更是离散无踪,确确然只剩我一个人了。

那些豆蔻年华的ai恋、骄傲、嫉妒、胆怯,好似初晨叶子上挂着的那一颗晶莹的朝露,风刮过,太yan晒过,便消失得gg净净,连一点儿痕迹也留不下。

再回想旧时岁月,已经恍如隔世。

我今年才十六岁,怎么心门已如枯井?连活着的乐趣,都找不到了。

天亮时分,雨渐渐停了,我冰冷的身躯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他声音惊惶,0了0我的额头和脸颊,大声呼喝着让下人们去请郎中,又责骂她们服侍不力,似乎还抬脚狠狠踹了人。

我想告诉他,不怪她们,是我坚持跪在这里的,可我好像真的病了,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不管怎样,他回来了。

真好。

再醒来时,又过去了三天。

游光忙得不见人影,从侍nv们小声交谈时漏出来的只言片语中得知,新帝很器重他,依旧保留了骁骑卫的机构,让他继续做那些脏事。

不,这么说也不确切,他现在做的事,b我父皇在位时还要可怕。

也因此,他的名声更差了。

毫无气节,叛国求荣,陷害忠良,心狠手辣。

不用想我也知道,以后的史书上,会怎样往si里骂他。

可是,我们只是想活着啊。

这样有错吗?

如父皇所说,他将我保护得很好,府中众人侍奉我的态度,和昔日我还是公主时,一般无二。

但他总不来见我,我便有些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