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林瑾如坠冰窟。

她希望这是一场可怕的噩梦,可明晃晃的yan光和刺骨的冷意两相夹击,带来强烈的真实感。

她想尖叫,想痛哭,想抓烂那张曾经ai到极致如今又恨到极致的脸,质问江思哲到底在想什么。

她自问待他无微不至,毫无保留。

可他却残忍地把她送给别的男人。

林瑾蜷缩成一团,竭力保持冷静,将这段时间以来夫妻相处的点点滴滴仔细回忆了一遍。

没有任何异常。

他按时上下班,有应酬或聚会的时候,总会给她打好几个电话,报备时间地点,所有重要的节日都铭记于心。

半个小时后,江思哲醒来,撞进妻子温柔如水的眼眸里。

他有些心虚,强撑着没有闪躲,低下头给她一个早安吻,关心道:“累不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瑾如往常一般羞怯地摇头,停顿片刻,问了一个令他心惊r0u跳的问题:“老公,昨天好像是我的危险期……我不会怀孕吧?”

“怎么会?”江思哲轻轻刮了刮她jg致的鼻子,表情宠溺,“昨天我不是做措施了吗?”

她不想太早生孩子,两个人一直在避孕。

林瑾眨眨眼,疑惑地道:“可是……最后一次的时候,你不是把套顶破了吗?”

她压着满腔恨意,看着他微微僵y的表情,一字一句地道:“老公你不记得了吗?弄了好多在里面……”

“是……是么?”江思哲勉强笑着,像是戴了个难看的面具。

“我去给你买药。”他起身换衣服,似乎怕她多想,又解释了几句,“小瑾,你不是不想要孩子吗?再说,昨晚喝了那么多酒,就算真怀上,孩子也不能要。”

林瑾唇角轻g,笑意却未达眼底。

她顺从道:“好的,麻烦老公。”

套子没有破。

他不知情,说明那个时候没有留在现场。

是不想看,还是不敢看,已经不重要。

他把她推给陌生男人,任由对方作践她,糟蹋她,就该有觉悟承受相应的代价。

林瑾强装镇定,向学校请了一天假,回到家中,把自己关在浴室大哭一场。

她洗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澡,把每一寸肌肤搓得发红,用冷水拍打脸颊,对着镜子深呼x1。

趁着江思哲上班,她把家里仔仔细细搜索了一遍,试图找出他异常行为的关键动机。

住宿和吃饭的发票,与他出差的行程都对得上。

笔记本的历史记录被谨慎清理过,gg净净,邮件都是工作往来,看的电影也是正常的纪录片。

他没有不良嗜好,没有出轨迹象,大部分男x朋友她都认识,无不大大咧咧,印象中不存在喜欢喷香水的类型。

林瑾推说睡眠不好,请在医院工作的表姐帮忙开了几片安眠药。

她下在江思哲的水杯里,趁他睡熟,用指纹解锁手机,依然一无所获。

耻辱与痛苦像毒虫不停啃噬内心,林瑾大把大把地掉头发,一天天憔悴下去。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或许心里也有芥蒂,江思哲不再向她求欢。

不然,她还真要发愁如何在不引起怀疑的前提下,委婉地拒绝他。

半个月后,江思哲升职加薪,带领的团队顺利拿到令许多人眼红的好项目。

他做东请老板和下属吃饭,临出门前,换上笔挺的衬衣西k,方才对林瑾提了一句:“晚上有庆功宴,要不要一起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够有诚意,似乎希望林瑾拒绝。

本来嘛,这种嘈杂又麻烦的应酬,x情温婉的妻子并不喜欢。

然而,林瑾竟破天荒地点点头:“好啊,你等我换件衣服。”

她穿着素雅的长裙,腰肢盈盈一握,长发高挽,露出天鹅一般优雅修长的颈项,美得令人下意识屏息。

“怎么还化了妆?”江思哲看着妻子得t的妆容,表情有些微妙。

像不高兴,又像事态发展超出掌控的焦躁。

“不能给你丢脸嘛。”林瑾笑yy地挽住他的手臂,莹白的足踩进细细的高跟鞋,一举一动皆赏心悦目。

这是林瑾第二次看见江思哲的老板秦峥。

第一次是在去年年底的年会上,她坐在角落里,听男人在台上发言。

三十出头便坐到那样的高位,勤于锻炼,形象养眼,气质不俗,说话风趣,令人印象深刻。

见到林瑾进门,秦峥越过四五名员工,走过来欢迎她:“江太太,好久不见。”

林瑾没想到他认识自己,礼貌地伸出右手:“秦总您好。”

男人的手掌宽大又火热,握她的力道很重,唤起毛骨悚然的熟悉感。

林瑾心里一沉,右眼皮跟着跳了下。

她试图辨认他身上的气味,却被满屋的烟味酒味g扰,一时无法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