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爷说要发泄出来最好。”

那声音贴在耳际,甩都甩不掉,蛊惑道,

“你自己来,还是和上次一样,我伺候着小少爷?”

庄冬卿要跑,被握住了脚踝,挣不脱,须臾,又呜了起来……

……

半个时辰不到,岑砚叫了热水。

庄冬卿整个脸都埋到了枕头里,崩溃。

听着岑砚慢条斯理洗手传来的水声,羞愤欲死!

第二天醒来,庄冬卿仍旧是恍惚的。

第一次也就算了,记不到那么清楚,昨天,昨天……

岑砚还多拿了盏灯进来!

过分!

过分过分过分!

他一定是故意的!

六福:“少爷,包子不和胃口吗?”

见庄冬卿用筷子下着死劲儿,一下下地戳着包子,六福迷惑。

“和!”

回答也是咬牙切齿的。

说话间,庄冬卿又猛地戳了好几筷子,看着包子千疮百孔的身躯,六福沉默了。

好在庄冬卿并不嫌弃被戳过的包子。

一顿早饭就在这样古怪的氛围里用完了。

等到早午饭之间,喝药。

庄冬卿接过碗,如往常一样喝了一大口,然后……

“噗——”

“咳,咳咳咳咳!”

猝不及防全都吐了出来。

六福也惊了,赶紧过来给庄冬卿拍背,一边拍,一边着人去请赵爷。

等赵爷到来,庄冬卿已经试了几次,确实喝不下。

想硬喝,被六福劝住了。

“又苦又酸,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变得特别特别苦了,咽不下去。”

庄冬卿道。

赵爷尝了一口罐底的余药,翻看了药渣,确认味道和药材没有任何变化。

有变化的,其实是庄冬卿的感觉。

切脉。

赵爷:“最近是不是……”

庄冬卿:“昨晚。”

一个字一个字挤道,“王爷来过了,然后,帮、帮了我下……”

说完根本不敢去看赵爷。

好在赵爷也是专业的,听了又去切脉,庄冬卿的左右手都把过了,赵爷这才道,“其实脉象好多了,毒素在消解。”

庄冬卿:“那这个药……”

赵爷:“不对症,小少爷应该也发现了,药并不能压住毒素。”

“且是药三分毒,哪怕剂量已经很小了,能不喝,还是不喝为好。”

“就算影响不到孩子,影响你身体也划不来。”

庄冬卿:“……”

意识到什么,庄冬卿看向赵爷,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赵爷给了他准话,“把药停了吧。”

召见

庄冬卿死机。

重启, “可是……如果停了……”

赵爷:“主要喝着用处也不大。”

庄冬卿再度死机。

“就,不得不停了?”

如此,不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原身也是如此吗?

还是说原身后期身体那么差, 也有毒素发作的原因?

再和岑砚在一起, 也有部分是因为毒素?!

庄冬卿想不明白, 也不敢赌,一时间陷入两难的境地。

赵爷从他面上瞧出点什么,挥退了药童与六福,待主屋外间只剩他们两人, 赵爷一语中的道:“小少爷在烦恼什么?是怕需要主子?还是不愿意劳烦主子?”

“抑或, 有别的为难之处?”

庄冬卿混乱, “我不知道。”

“必须……这样解吗?”

赵爷缓和了语气, “严格来说,不一定。”

“因为我也不是制毒之人, 无法精准地把控这个度。”

“这个毒互为解药,但也存在还有别的解药,能解两种毒的情况, 但还是那句话, 我不是制毒之人,就算是有解药,短时间内这种奇毒, 除非下毒之人拿出解药来,想要靠着外力破解——难。”

“哪怕是南疆的圣女在此, 能分辨出是何种蛊虫,但它也并非是以南疆手法炼制出来的毒素, 怕是圣女也制不出相应解药。”

庄冬卿听明白了。

岑砚就是目前他可接触到的, 最便捷的解药。

其他的解药, 除非天上下红雨,太阳打西边出来,否则他还是不要奢望为好。

赵爷:“其实这两次,每次毒都被拔除了些,或许也并不需要如第一次那般……”

“毕竟只是余毒。”

“说不定维持着现在这个程度,慢慢也能完全去除。”

庄冬卿眼睛亮了:“当真?”

赵爷的回答非常医生,“只是不排除这种可能。”

庄冬卿又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