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被在乎的人,他的想法、自由、意愿,都不重要。

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受苦受累一辈子,然后牲口一样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狗屁

凭什么?

没有这样的道理。

他、绝对、不要、回国。

姜澈烦恼地入睡了,却在晚上突然惊醒,他猛地起身,好像听到了一声闷响。

他的房门不知何时开了,冷风往里灌,现在是凌晨三点,虞清的房间里有动静。

“虞清?你还没睡?”

姜澈敲门,里面的动静没有停,窸窸窣窣的,但没有人回应。

“虞清?”

姜澈喊了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他心里预感不好,一股脑冲进去。

虞清半趴在床尾,手按着床,他想撑起来,不知为何站不起来。

姜澈想扶他,却被对方一把推开。

这不是很有劲儿吗?怎么会站不起来?

虞清似乎神志不清,眼睛半闭着,鼻子在出血,床单上的不是红色的花,是他落下的血。

“虞清,你醒着吗?”

不会是梦游吧?

但是梦游的人能喊名字吗?好像不能?

糟了

姜澈屏住呼吸,再不敢说话。

“出去。”

“你能行吗?”

姜澈扶住他,这人看起来纤瘦,居然不轻。

姜澈给他弄了热毛巾擦脸,“你怎么了?”

“头晕,撞到了。”

虞清一出血就很难止住,弄得脸都白了,才勉强止血。

姜澈被他吓得瞌睡全无,索性掀了被子和他躺在一起,窗外又在飘雨,滴答滴答地打在窗户上,安宁但喧嚣。

虞清踢了他一脚,“你干什么留下,我没有允许。”

姜澈哼哼两声,不理他。

睡上来才说不允许,太晚了。

“我担心你。”

“不用你担心。”

虞清好像很不高兴,说话都闷闷的没劲儿,也有可能是失血导致的。

“我就要担心你,你那么好看。”

他想起上班摸鱼的时候看到一种言论:老婆/老公是一种感觉。

虽然虞清有时候很凶,说话不近人情,但他觉得虞清的感觉是老婆。

“神经。”

虞清骂了他一句,但他一点也不伤心。

你看,他不骂别人,只骂我,说明什么?我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到一种程度,那就是喜欢,喜欢之后就是两情相悦,那水到渠成,虞清就是他的老婆。

已知:虞清骂姜澈;

省略上述证明过程;

可证:虞清是姜澈的老婆。

姜澈简直是个小天才电话手表。

他想着,美滋滋,转头却瞧见虞清捂着耳朵。

嗯?难道他刚才不小心笑出声了?

姜澈小心地沉默着,生怕得罪自己的金主——不容得罪也得罪多回了。

但他沉默之后,虞清的动作没变,还是捂着。

难道是雨声太吵了?

以虞清的脾气,那确实有可能。

“你怕吵吗?”

“你才怕。”

虞清拿下了手,侧着身子,欲盖弥彰。

姜澈凑近了他,从背后抱着他,手环着他的腰,轻轻摸他的腹肌:“抱一抱就不会害怕了。”

虽然他很讨厌他的家人,但弟弟妹妹很小的时候,都很乖,遇到打雷下雨,只要抱着哄一哄就会安静地睡觉。

只是长大之后变了而已。

姜澈不由得抱紧了虞清。

虞清不知道他的心思,只觉得这样抱着,很暖和,后背被一团温热包裹,居然很有安全感。

他本想说姜澈是个笨蛋,竟很快睡去,没有机会数落对方。

姜澈入学之后,忙得陀螺一般,但这都不重要,主要是和虞清的关系变得很尴尬。

他总觉得虞清还在因为上次被下药的事情生气,但问了好几次,对方只是白他一眼,沉默以对。

后来他甚至怀疑虞清躲着他。

他是洪水猛兽吗?为什么虞清对他避之不及?

姜澈很困恼,兼职下班之后,和陈琢约了吃下午茶。

陈琢最近课业繁忙,难得出来散心,“怎么搞的?姜哥,你憔悴了好多。”

“是啊,我就是想不通。”

姜澈最近往家里汇了点钱意思意思,总不能完全不理,万一爸妈报警就糟了。

他手里不甚宽裕,被虞清发现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第二天出门前在桌面上留了钱,列了采购清单,要姜澈买东西,剩下的钱自己留着。

谁家好人买零食要一万二?

“出事了?”

陈琢放下勺子,从甜品里抬头,满眼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