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李芳干喊道。

苍琅!

李芳远抽出了腰刀,高举起来:“既如此,那就出来吧,加别赤!”

加别赤?!

李芳干瞳孔中浮现出了恐惧之色,厉声道:“杀,快给我杀掉李芳远!”

砰!

哗啦!

砰!

哗啦!

沉重地声音传出,大地浑似颤抖。

在李芳干惊恐的目光中,五十余身体高过七尺,魁梧彪横的大汉摇晃了过来,他们穿着的是动物的毛皮衣,手中握着的,不是马刀,也不是长枪,而是锤,确切地来说,是一截铁木的端部,安装着石头锤。

锤多重,没有人知道,但看在地上砰砰作响,就如同砸在人心之上,令人无法呼吸!

这就是朝-鲜中极为精锐的一支部队,名为加别赤,他们清一色都是女真人!

这一支队伍原本是李成桂的重要力量,后来给了李芳远,然而没几年,这支队伍就给了李世藩,李成桂的小儿子!

李芳干忘记了,李世藩在第一次王子之乱中,已经死掉了,这支队伍也不见了踪影,原以为被解散了,荒废了,不成想竟重新回到了李芳远的手中!

他们,是野人!

不!

是野兽!

李芳干畏惧了,但事已至此,只能冲杀,否则,必死无疑!

“杀!”

克制住恐惧,不畏死亡,这才是勇士!

李芳远见状,咬了咬牙,刀锋一指,高声下令:“杀!”

弓弦动,箭乱飞!

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密集的人马,闭着眼也能射中,无论是射中人,还是射中马,结果都差不多。马一疼,就容易跑,跑不动就容易跳,人一旦掉下去,那就彻底完了。

但是,如此近的距离,一旦遮起盾牌好,也很好防御,加上李芳干的人也是身经百战的精锐,有些人以盾牌为支撑,站在马背上,长刀一递,射箭的人就被干掉了,从梯子上摔了下去。

加上这只是寻常府邸的围墙,不是城墙,一群人拼了命的撞击,围墙根本无法支撑,轰隆倒塌一片,不少弓箭手直接被埋在了砖石之下。

生命是脆弱的,一刀一箭都会见血。生命是顽强的,一刀一箭,未必会死。

死了的,没人在意。活着的,接着拼杀。

或死或生,这就是他们的命。

以唐太宗为榜样(二更)

李芳远盯着战局,面色沉稳。

冲进去?

那是当兵的干的事。

自己是靖安公,是统帅,没有好的身子骨,哪怕是在海边锻炼了几年,也只能勉强对付个寻常军士,对上精锐,一个都够呛。

如果战斗还需要自己持刀子冲锋,那这支军队也就没什么希望了。

果然,李芳干已经逐渐支撑不住,加别赤这群女真人可不是只有五十人,在其队伍之后还有百余人,这群如同野兽的家伙,打起来完全没有什么招式,纯碎就是以力取胜。

笨重的石锤,强横的力量,砸过去,扫过去,根本就没几个人能扛得住。

悍骑虽然彪悍,但马匹没有办法跑起来,失去了机动性,对面又人高马大,根本就不存在以上对下的优势,一顿猛冲,别说骑兵了,就连马都被砸死了。

血流成河,残尸遍地。

墙体的倒塌,让战场的范围得以扩大。

这几户人家往日里总吹嘘自己距离公府如何近,风水好,现在可真是倒了血霉,不管是靖安公的人,还是怀安公的人,都已经杀红了眼,只要看到活的,不是自己人就弄死,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没多少区别。

李芳干双手颤抖着,虎口已被撕开,血流不止,原本手中的刀已经插在了一匹马的肚子里,眼前的人是李叔藩,李芳远的心腹,第一战将!

李叔藩将刀尖指在了李芳干的脖颈前,高声喝道:“怀安公已被俘,放下武器投降!”

声音穿透了喧杂,李芳干的军士见主将被俘,纷纷后退,已是无心再战。

李芳远走上前,看着李芳远,将手中的虎皮披在了李芳干的身上,平静地说道:“现在,这张虎皮还给你。”

李芳干颓然地跪在地上,自己失败了。

李芳远走过李芳干的身旁,对那些彷徨不安的军士喊道:“投降者丢弃兵器,归顺于我,活,有富贵!不投降,死!”

怀安公李芳干失败了,自然没有什么富贵,至于事前承诺的千金、五百金,更是没办法兑现了,而且看看周围,再打下去,也是输的命。

罢了。

当啷。

兵器掉落在地上,声音不断传出,一些战马也在哀鸣。

李芳远经过一次巷战,结束了李芳干的核心力量,收缴了李芳干的印信,夺取了怀安公的权力。而后,李叔藩与河仑去了西城门,劝说孟宗、李成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