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海道:“小的跟踪花奴,发现她去了泰州城东的一个院子,从那个院子里带走了一块玉佩。那个院子里住着一个少妇、两个孩子,大的孩子五岁左右,是个男童,小的还在襁褓里。花奴从他们三人头上各剪了一缕头发。”

薛景睿问:“那三人还在院子里吗?”

福海道:“还在,小的派人看着他们三口人呢。另外,花奴带了玉佩和头发,还想去监牢里探望廖征,小的已经命人将花奴暂时稳在了大牢那里。”

薛景睿笑了起来:“做得好。走,去监牢里头,让花奴见一见廖征。”

林婉棠帮着薛景睿穿好衣裳,薛景睿翻身上马,疾驰着离开了知州衙门,很快来到了泰州城的大牢里。

薛景睿布置好,他在隔壁牢房里,可以看见花奴与廖征,也可以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很快,看管牢房的差役收下了花奴孝敬的银子,偷偷将花奴放了进来。

那差役说:“姜姑娘,您要抓紧时间,如今可是活阎王薛将军亲自督办这个案子,若是被他发现,小人只怕性命不保啊!”

花奴点头:“好,我一定不让差爷难办,我说两句话就走。”

差役退去一旁替花奴守着,花奴进了牢房,唤了一声:“廖大爷。”

廖征抬眼看向花奴,目光中满是问询和期待。

花奴从袖子里掏出玉佩和头发,轻轻放进廖征的手里,嘴上说着:“廖大爷,你我好歹好过一场,我姜怀艳贪生怕死,不能随你一同赴黄泉,就让这玉佩和几缕头发伴着你吧。”

薛景睿心中暗哂,这个花奴倒是狡猾,谨防着隔墙有耳呢。

廖征看到玉佩和那几缕青丝,眼眸中水光闪动,哽咽道:“这就够了,我只要知道自己牵挂的人好好活着,那么,我上黄泉路也能安心一些。”

花奴叹道:“您牵挂的人必然会过得很好,您的在天之灵会庇佑我们。”

说完,花奴起身就要离开。

薛景睿鼓起掌来,清脆的掌声在牢房里发出回音。

花奴惊愕地问:“谁?!”

薛景睿走了出去,假装抹了抹眼泪,说道:“真是感人至深啊!本将今日欣赏了一出好戏!”

花奴冷哼道:“薛将军,您何必这么吓唬人?难道您也觉得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虽为瘦马,难道在这生离死别的时刻,就不能来为廖大爷送行吗?”

薛景睿面色冷了下来:“当然可以,只是,这玉佩不是你的,青丝也不是你的。”

廖征脸色陡变!

薛景睿沉声吩咐:“来人!将那三人带上来!”

很快,差役们将院子中的少妇与两个孩子带了上来。

薛景睿问廖征:“廖征,你认识他们吗?!”

廖征直挺挺地站着,漠然说道:“不认识。”

薛景睿似笑非笑,又问那少妇:“谢三娘,你认识不认识这个男人?”

花奴的第一个男人

谢三娘鸦羽一般的睫毛轻颤,垂眸说道:“不认识。”

薛景睿问那个五岁的男童:“你认识不认识这个男人?”

男童显然被大人教过,他看了看廖征,眼神躲闪着,低声说:“不认识。”

薛景睿起身,命人先将花奴带下去看管起来,然后,薛景睿对谢三娘说道:“你们别怕,今日唤你们前来,是让你们观看一场审讯。”

然后,薛景睿命人将廖征吊在行刑的架子上,沉声吩咐道:“用鞭子抽他一百下!”

差役甩起鞭子,啪啪啪地打在廖征的背上。

鞭子抽打的声音,回荡在牢房里,听得令人胆战心惊。

谢三娘脸色发白,她一手抱着婴儿,低声吩咐男童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不要看也不要听。

随着时间推移,廖征忍不住发出了惨叫声,鞭子打破了廖征的衣裳,沾上了他的鲜血,鞭子在空中甩起来的时候,血点甩得到处都是。

谢三娘忍不住身子颤抖起来,眼睛里头充满了泪水。

薛景睿低声问谢三娘:“他是偷藏了朝廷赈灾粮的人,罪有应得,你为他哭什么?”

谢三娘尽量镇定,擦了擦眼泪,倔强说道:“没什么。”

薛景睿吩咐差役:“继续打!使点劲儿!”

差役将鞭子抡得带着风声,一鞭一鞭抽到廖征的身上。

男童即便是捂着耳朵,也能听到鞭子的声音,听得到廖征的呼痛声。

男童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狼狈不堪的廖征。

男童突然低着头,像个小牛犊子一般朝薛景睿怒冲了过来,嘴里喊道:“你不要打我爹!”

薛景睿躲闪开,一把将男童拎了起来,问他:“你方才说什么?廖征是你爹?”

男童哭着喊道:“是,他是我爹!你不要打我爹!”

薛景睿笑了,吩咐:“住手!”

抽鞭子的声音停了下来。

薛景睿将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