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勇点点头, “陆兄一表人才,令人过目不忘。”

“过目不忘,呵!很好,我想邀请何兄从今天开始,扮作陆川出入卧听风。”沈槐之仿佛知道何勇一定会答应下来这事一样,甚至都没有问何勇的意见。

“这……”何勇有些为难, “可是我不会调酒啊。”

“没事,你扮好了以后呢,我就给你把手给绑起来,手断了不就调不了。”

何勇:……

——

若说不失落,那一定是在逞强。

沈槐之感到有些委屈,可一个大老爷儿们,他也无法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宁风眠置气。宁风眠去当他的将军拯救黎民百姓了,难道自己要因为这个在家上房揭瓦吗?

自然不能。

不仅不能生气,还不能让崔绍发现陆川不在行江城,不能让崔绍对陆川起哪怕一丝疑心,不能让宁风眠有任何后顾之忧。

脚掌的剧痛让沈槐之迅速地从安神香带来的混沌中走出来,立刻恢复神志来思考问题。

崔绍设下一个宁风眠不得不钻的圈套,那他沈槐之就要保证宁风眠即便是钻了也没事!

沈槐之突然没来由地有些兴奋,以前通勤的时候,坐在地铁里看着身边面无表情的人们,他总是会默默祈祷自己的人生能不能不要如此按部就班,上学放学毕业工作早高峰晚高峰,一天就这么过完了,周而复始,平淡得甚至连地铁坐过站都能成为当日谈资,而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这次,自己需要独自面对祝朝最为险恶毒辣的人物,即便已经失去了上帝视角,即便结局依然惨淡,他也要为自己,为宁风眠,乃至整个大祝朝搏上一搏。

房门被叩响,何勇打开门,只见沈槐之此时已经恢复成以往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半束着长发,身着宽袍,晃晃悠悠地摇着折扇不紧不慢地踱进房中。

身后跟着的落栗则抱着宁风眠惯常穿用的简单外衣和为数不多的头饰——宁将军的私人生活是真的朴素,和眼前这只花孔雀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想先看看何兄易容成陆川的样子,以后何兄每日就穿陆川的衣服进出直到陆川回来,可以吗?”沈槐之礼貌发问,但眼中依然看不出商量的意味。

“全听沈兄吩咐。”

“很好,”沈槐之满意地点点头, “以后在酒吧里,你只需要坐在吧台后面休息即可,偶尔可以装作指点天璇和天玑调酒。”

“是。”何勇速度很快,已经开始调试颜色着手易容了。

“当然,”沈槐之站在何勇身后一边看何勇易容一边说道, “也会有人坚持要求你来调的,你就把断手展示给他们看,尽量少说话。”

“好。”

“你易容的法子和谁学的?”

“啊?”这一问,问得何勇猝不及防。

“哦没什么,你继续。”沈槐之的眸色很深,沈槐之每天早晨都会全程陪宁风眠把自己变成陆川,对于宁风眠的易容步骤简直烂熟于心,而何勇易容的手法和宁风眠的几乎一模一样。

狗男人,沈槐之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回来给我跪榴莲皮去吧!

“阿嚏!”一边等突击队集合一边皱眉思考战术的宁大将军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将军,没事吧?”覃烽有些担忧,将军毕竟在南方待太久了,一时间估计难以适应北疆的寒冷。

“无事,我此番来待不了太多时间,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能稍微缓解一下秦将军的困境,至于彻底解决掉羯人,还是得等我以宁风眠的身份回来才行。”

“属下知道!”

“赫连翔是悍将,光靠一支突击队是解决不了他的,况且他很狡猾,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肯定就已经多加防备,没那么容易拿下。这一次我只打算和你一起打击骚扰边境的几个主要部落,剪除羯人一些边缘力量以后,由你来收尾。”说话间,宁风眠已经穿好了一套普通骑兵的甲胄,然后递给覃烽一叠面巾, “不要叫我的名字,不要对我尊敬,让所有人都罩上面巾。”

“是!”

“覃烽,不要用收到命令的语气,从现在开始我只是一个普通士兵。”

覃烽: “……”好难啊,我可是宁将军的铁粉啊!

“将军,您作战风格这么独特,我猜大伙一会儿一看见您就知道是您了……”

“我是不是宁风眠和我承不承认是宁风眠是两码事,就算大家都觉得我是,只要我不承认你不承认,有谁又能够真的确认?军中无戏言,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谁敢说他看到的那个男人就一定是宁风眠?”宁风眠此刻已经戴好了面巾,掩了掩身形,果然没有了宁将军曾经飒爽英姿的样子,只是一个平平无奇被逼出来打工的普通士兵而已。

“从现在开始,我是一个普通士兵,你叫我二狗就可以。”宁风眠已经换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二……二狗?”覃烽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虽然自己和宁将军以前也经常一起易容成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