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敲桌子,说道:“黄尚书,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城外大镇,而在于人口涌入的数量。按照最初预计,此番迁都之后,北平百姓人口将会激增至八十万至九十万。但张昺所给出的预测,是一百万至一百二十万之间。每多出十万人口,便会有诸多问题。”

黄福重重点头。

人口激增对新都来说是一个极大的问题,各行各业都在涨价,这就是人口短时间内增长带来的最明显问题。

虽说朝廷平抑粮价,基础生活物资相对稳定,可其他的支出成本都在增加。还有一些人眼馋富人入京,尾随偷窃,夜闯空门。

人口越多,问题越多,治理难度越大。

张昺的提议是应对人口激增的策略,也是疏散治理的需要,引导物资分配与流向的举措。

说到底,张昺关注的不是营造问题,而是治理问题。

黄福思索之后,认真地说:“此事当与户部、北平衙署、北平禁卫、兵马司等共同商议。”

朱文奎微微点头,吩咐道:“与户部早点商议,让北平方面需要抓紧做好进入人口的入册,一旦涌入人口数量超出预期,当做好粮食、煤炭、棉花等物资转运与供给,一应保障需做到位。”

“遵命。”

黄福答应,拿着文书匆匆去户部找夏原吉商议。

迁都千头万绪,事情繁杂,这些事压在朱文奎身上,朱文奎并没有被压垮,反而斗志昂扬,精神抖擞。

朱文奎很清楚,这是自己第一次做如此大的事,是父皇对自己的锻炼与考验。

一个成功的君主,必须能在纷繁的事务之中决断如流。

不畏繁,不畏多。

不惧累,不言苦。

肩上挑着的是江山与苍生,自己若停在远处享乐与休息,那江山如何多娇,苍生如何小康?

朱文奎有着伟大帝王的觉悟。

朱文奎在忙碌,朱允炆也没空休息。

骆冠英通过骆颜儿给朱允炆吹风,劝说让骆冠英再远航一次。

骆冠英找郑和当说客,说定远行省可设三司,官员到了,只需要做好管理便可,水师在那里,出不了乱子。朱能也跟着凑热闹,非说自己缺个副手,看骆冠英挺顺眼的,不如带去。

但这些都没说服朱允炆,直到朱瞻基听闻之后,给骆冠英出了个主意。

骆冠英找到杨荣,杨荣上书,弹劾骆冠英:“此子虐民多杀,定远行省百姓日夜畏惧,惴惴不安。新民归顺,畏过则乱,惧过则危。故此,当收骆冠英巡抚一职……”

被人弹劾了,骆冠英找到机会,说什么都要辞去定远巡抚之职。

朱允炆看着这些人一唱一和,加上骆冠英实在是出海心切,留在定远估计干不了活,一天天光看大海去了。

没办法,那就准了他吧。

自此,远航船队的主要人选终于敲定。

向东由郑和为大船长,以沈伟、袁逸尘、万青林等为船长。

向西由朱能为大船长,以骆冠英、王景弘、赵世瑜等为船长。

在主要人选确定之后,便是船队规模,船队路线等细节商议,水师都督府中争论不断。

在又一艘铁船开始海试时,杭爱山外,草已绿了。

瞿能率领三万精锐骑兵,携火器缓缓靠近瓦剌营地,分解瓦剌的时刻,终是到了。

把秃孛罗、萨穆尔公主、妣吉等人,率瓦剌全体将领,既无缰马,也无武器,走出营地外三里迎接大明的军队。

妣吉看着远处涌动而来的铁色幕墙,悲伤地闭上眼。

自今日起,瓦剌男儿再无血勇,瓦剌女儿再无颜色。

「明日家中有事,又赶上老婆生日,特休一日,陪陪家人,还请理解。十二月份没意外的话,开头几天会单更,很快会调整到两更,还请理解支持。」

刀入鞘,火铳挂鞍

大势如潮,唯有随波逐流。

妣吉能接受臣服任何蒙古部落,但对于臣服大明,内心深处多少有些芥蒂,只是这芥蒂并不会影响妣吉的理智。

萨穆尔公主看着缓缓而来的明军,脸色很是浓重。

很显然,他们是精锐的骑兵,盔甲之上反射过来的光令人无法直视,这些人手中的武器并非是马刀,而是三眼火铳,一种神秘且要命的火器。

巴嘎木向前一步,站在萨穆尔公主身旁,低声问:“母亲,瓦剌部落毫不设防,若是明军突然下令冲杀,岂不是灭族只在顷刻?”

萨穆尔公主摇了摇头,抬手将眼角的一缕秀发收至耳后,笃定地说:“大明不会这样做。”

巴嘎木微微皱眉:“可是狼群对付羊群时……”

自然之中,没有那么多悲悯,心慈手软,一旦有机会,绝对会将对方打到一蹶不振。

把秃孛罗板着脸,严肃地说:“瓦剌设防不设防,对大明来说都是软弱的羔羊。巴嘎木,大明的强大已经超出了你的想象,在不久的未来,你将会在北平体会到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