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真儿询问道:“谁会是朝-鲜国王?”

朱允炆含笑道:“谁,还能有谁,李芳果会下台,李芳干会被流放,能坐在国王位置上的,只有李芳远。这是一个厉害人物。若李芳果有自知之明,就应该主动退位,以保全性命。”

伊真儿没有再说什么,因为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看不清纷繁复杂的局势。既然朱允炆如此肯定,那就暂且听一听吧。

“你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做点泡菜吧。”

朱允炆为了避免伊真儿胡思乱想,索性给她找点事做。

“我做泡菜?我不是你的……”

伊真儿无法相信。

朱允炆退后一步,道:“若你认为整日被人伺候着舒坦,那就随你。若想要找点事做,就做一做泡菜吧。朝-鲜能拿得出手的就三样,泡菜算是其中之一。”

“那另外两样是?”

伊真儿好奇地问道。

“美女与野兽。”

朱允炆简单粗暴地回道。

“啥?”

“呃,朕说的是美女与战马……”

“……”

现在的朝-鲜可不是后世的棒槌国,剽窃偷盗成风,汉字都不认识几个,就敢说是自家的。

此时的朝-鲜是温和、有教养的,虽然家族内部偶尔动动刀子,留点血什么的,但对外确实是温和的,泡菜做得味道也不错,朱棣就特别喜欢吃朝-鲜泡菜,现在府里还养着好几个火者。

美女就不需要说了,虽然人家现在还没那么多动刀子的脸,但纯天然的美女还是不少,伊真儿不就是典型的例子。

不过,朱允炆最重要的还是朝-鲜的战马。

说来令人难以相信,朝-鲜战马的保有数量可是很多的,在大明极度缺马的时候,不得不向朝-鲜买马,而是还不是小数目……

比如洪武十九年,老朱一看骑兵如此少,这还怎么征沙漠,买马,必须买马,朝-鲜有,那就出价,缎一匹、布二匹,要马五千。

朝-鲜卖了。

话说不卖也不行啊,大明在辽东那么厉害,万一人家雄赳赳跨过鸭绿江……

老朱是一个怎么样的人,那是一个占了便宜还想再占便宜的家伙。

上次在朝-鲜买五千匹马,花了五千匹绸,一万匹布,这次干脆就直接用棉布换吧,两万匹(还不到)棉布,一万匹马!

棉布能和绸比吗?这不是欺负人。

可没办法,因为这已经是洪武二十四年了,捕鱼儿海的血都干透了,辽东一个个卫所出现了。朝-鲜再不愿意,也只能含泪交了战马。

现在老朱走了,李成桂也退休了,轮到朱允炆了,遵照老朱家的光荣传统,如果自己不把低价买马进行到底,老朱肯定会托梦骂自己败家的。

朱允炆与伊真儿交谈甚欢,从她口中得知,朝-鲜不仅战马多,而且耕牛也多,别看朝-鲜地盘不大,农田不多,竟然做到了几乎家家户户有耕牛,而且还不止一头!

这就有点让人急眼了,凭什么伟大的勤劳的大明百姓没有那么多耕牛,还需要把自己当牛使唤?

凭什么耕牛生在朝-鲜,不生在大明?

凭什么朝-鲜那点地盘还要耕牛,自己锄两下不就得了……

买!

战马要,耕牛也要。

辽东那么好的黑土地如果不开垦出来,那才是真正的暴殄天物。

四根手指的人(三更)

伊真儿第一次发现眼前的大明皇帝竟是如此的了解朝-鲜,甚至还给自己讲述了一名朝-鲜医官大长今的故事,说得是娓娓动听,感人泪下。

至于故事是不是胡扯,伊真儿不想计较,只觉得自己要当那个大长今,一定要做一个出色的“火者”……

朱允炆没有陪着去挑白菜的伊真儿,而是回到了钟粹宫,说了半个时辰的话之后,宁妃才昏昏入睡,而朱允炆则提笔构思英烈碑的构图。

九层琉璃塔是绝不可行的,道家的牛也吹太大了,到头来还是需要自己想,而自己也犯困,想全新的也是费脑子的,索性直接照搬英雄纪念碑得了。

但后世的那座不朽丰碑是一整块花岗岩,当年为了运输这一块石头,用的是滚木土法,之后还是通过铁路运到北平的。

可现在老朱家木头不少,但没铁路啊。真要那样捯饬,估计要耗费巨大的人力与时间成本。

索性放开了,石头咱不采了,木头塔咱也不建了,就以钢铁为骨,以混凝土为肉,搭建一个超越时代的雄伟的英烈碑。

要知道大明可没什么酸雨,光凭着气候与风化作用,混凝土建筑至少可以保存百年以上,若注意维护与保养,存在个一百五十年也不是问题。

虽然无法媲美花岗岩吧,但胜在解决了高度、难度、人工、成本一系列问题……

刑部。

沙沙地脚步声传荡在寂静而幽暗的地牢中,一个黑衣人停下脚步,看着牢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