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派待雪去将纯贵人请来,在殿外等候。

顾景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梦到了挽宁,梦到挽宁笑颜如花,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晃荡着小脚看着话本子。

正当他走近挽宁的时候,她原本娇俏的容颜却突然狰狞起来,眼睛,鼻子,嘴里都流出鲜血,鲜血如同盛开的梅花,在挽宁的心口漾开。

挽宁!挽宁!顾景行冷汗涔涔,瞬间惊醒。

听到顾景行喊自己,挽宁侧过身去,才发现顾景行满脸的慌张。

是她从未见过的。

顿时觉得有趣,打趣道:夫君这是怎么了?床上都爬新人了,咋还做噩梦了?这不高低得做个春梦。

顾景行看清眼前的女子,确实是他心心念念的挽宁。

她仍是那么明媚,肌肤如鸡蛋白一样嫩滑,唇边还漾着笑。顿时觉得心酸,还好还好,都只是一场梦。

还未等挽宁反应过来,她就被顾景行搂进了怀里。他的拥抱,用力而又炽热,带着昨夜宿醉的酒气,又带着几分霸道无比的占有。

挽宁有些莫名其妙,想着可能是因为她打趣顾景行,让他觉得委屈了,柔声安慰道:好啦,知道你没有乱来,不生你气。

即使是这样,顾景行也未肯松开一丝一毫。

怎么了?你轻点,你弄疼我了。挽宁小声抱怨道,下一秒,她的唇就被牢牢锁住,本想推开他,挽宁却惊奇得发现,顾景行的脸上似是有温热的液体在流下。

他,哭了?

为什么要哭?

心一软,索性任由他疯狂采撷她的唇舌。好半晌才算依依不舍放开了她。

挽宁伏在顾景行的胸口,喘着粗气闷声道:我还没怪你呢,你怎么就占上我便宜了?

顾景行仍是沉浸在挽宁被杀的那一幕,心头痛楚无比,闷闷地说:挽宁,你别离开我。

我是你的妻,是我俩孩子的母亲。为什么要离开你?挽宁抬起头,疑惑道,福安与我说了,是那香雪给你下药,你未曾碰过她。

顾景行缱绻地看着自己的妻,最后还是没把那个梦说出来。

只道:传纯贵人,这事总得有个说法。

赐死

李初窈昨夜睡得很沉。

就连待雪来的时候,她都还在睡。

纯贵人倒是睡得香甜,倒是不知身边的宫人犯下了滔天罪过。

李初窈原本还有几分困倦,这下整个人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四下看看,确实没见到香雪的影子:发生什么事了?我昨晚用了膳便困得不行,睡着了

待雪全然不信这女人的鬼话,面上一朵清纯无害的小白花,真那么纯情,这手底下的人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纯贵人手底下的宫人,昨夜爬了圣上的床。待雪幽幽道,顺带观察纯贵人的神色,只见她神色黯然,显然因为宫女爬了心爱之人的床感到不悦,但看起来却不像完全不知情的样子,继而又补充道:给皇上,下了媚药。

什么?!李初窈不可置信道,她断断没想到,香雪会那么大胆,做出这样的事情!要知道,给皇上下药,除非皇上网开一面,多半难免一死!就连她这个主子,也必然会受到牵连!

心中懊恼无比,这一切待雪都看在眼里。

纯贵人,收拾收拾和奴婢走一趟吧,皇上和皇后娘娘在等着小主呢。

李初窈无奈,随意收拾了一番,便跟着待雪往主屋去了。

这香雪入宫以来,就给她惹了不少麻烦。若不是念着多年相交之情,以及这香雪多次未卜先知帮助她入宫为嫔妃,讨得皇上欢心,她早就想办法发落了她。

主殿里气氛很微妙。

帝后两人正坐在桌边用着早膳,甚至还看到皇帝正柔情似水地细心剥着鸡蛋,然后把一整个光洁完整无瑕的鸡蛋放到皇后的碗里。

两人的浓情蜜意,刺得李初窈只觉刺眼,当即低着眸,福身道:妾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顾景行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冷冷淡淡,无法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任何情绪。与刚才那个细心给皇后剥鸡蛋的男人,恍若两人。

纯贵人,既是来了,便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给皇上下毒乃是死罪,你是香雪的主子,自是难辞其咎。只是,香雪的媚药,从何而来?

挽宁说得话,一听便知意有所指。

所有人都知道,纯贵人擅长医药,旁人想弄一副媚药怕是还挺难,但在本就熟悉医药草的纯贵人这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皇上!皇后娘娘!妾没有!妾不知情!李初窈连忙做小伏低,跪在地上,妾昨日用了晚膳,便睡着了。刚才待雪姑娘过来寻,妾还在熟睡,不知香雪会做出这样的事啊!

挽宁看向待雪,待雪并未反驳,便知此言属实。

是香雪!李初窈似是反应过来什么一般,昨天的晚膳,是香雪亲自端进来的。我用完便觉得困倦无比,还想着是不是路上太累,也没多想就睡下了。现在想来,实在巧合!对了,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