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在这白家迟早得疯。

“太太,大少爷二少爷到了。”

一旁的婆子小心地开口说道。

婆婆哼了一声:“算你运气好。”便招招手让门外候着的两个人进来。

白实甫跟白玉宣真真不像兄弟俩。

白玉宣回了白家,也没穿昨晚那身洋人布西装,眼镜也没戴,他穿着簇新的白se长衫,身形挺拔,像极了雨后的新竹。

他进屋之后,除了叫了我一声“嫂嫂”外,再无交集。

“玉宣,快过来。”婆婆一脸和蔼,招呼两人坐下,我身为外嫁nv,有男人在的情况下,不能坐下吃饭,便在一旁伺候着。

“玉宣啊,你大哥才跟我说你嫂子她肚子是个不争气的,今儿打算另娶一房为我白家开枝散叶。”婆婆情真意切道,“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到了该成婚的年纪。我这边认识一些适龄的好姑娘,你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

我面容恭顺地立在一旁,心思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这就是昨晚白实甫说的事情了。

我嫁人了,毫无疑问,白玉宣也是要娶妻生子的。

说不清楚是个怎样的想法,但我一想到白玉宣要八抬大轿娶别的姑娘的场景,心脏就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捏紧。

我很快又自嘲地笑了笑。

我都嫁人了,还能奢望白玉宣等着我吗?

他要等多少年,才能等到我从白家这个地狱中脱身?

“和离”这两个字,我更是想都不敢想。

而且,白玉宣现在对我还有感情。谁知道那个感情是对于我的身t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白玉宣会愿意娶我这个破鞋吗?我如果是他,定是不愿意的。

“大娘,玉宣目前还没这想法。”白玉宣只浅尝了两口粥,便开口婉拒道。

“这怎么能行?我虽然不是你亲娘,但好歹被你唤了这么多年的大娘,你亲娘若是能看到你成家,在地下也是欢喜的。”婆婆劝道,任谁看了都会赞叹一声慈母心善。

白实甫早呼啦啦喝完了一碗粥,忍不住cha嘴道:“我看那陈家闺nv就不错,陈家家风森严,最重要的是——”陈家幼nv有一对城内出名的三寸金莲。

“胡闹!”婆婆严厉地瞪了白实甫一眼,白实甫被看的讪讪地0了0鼻子。

“婚姻大事岂容你胡言乱语!”

婆婆转头又对白玉宣笑道:“但你大哥有一点说的确实没错,陈家有好nv,貌b罗敷,温柔贤惠,宜家宜室。”婆婆带上了一点诱哄的询问。

“你意下如何。”

我不禁屏住了呼x1,也想听听白玉宣怎么说。

如果他答应的话,我决定与他断绝一切不正常的来往。嫂嫂跟小叔子的暧昧关系,确实该断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于汝有顷刻之ai兮,使我有终身之悲。

——

注:于汝有顷刻之ai兮,使我有终身之悲。出自《哭nv师》

《哭nv师》是北宋文学家欧yan修的一首作品。本诗表现作者对八岁亡nv的悼念之情。

注:此处引用情境并不对!我引用只是这句话符合林淮安人物形象tt

我不知道事情是怎么演变到这个地步的。

面对婆婆的循循诱哄,白玉宣显得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稍加推脱,就答应了选个良辰吉日去与那陈家姑娘相面。

我的心像被人扔在油锅里煎炸炒煮,破裂地只剩下一圈一圈的裂纹。

男人在床上的话果然不可信。

还没等着我调理好心情,这几个人讲话又莫名其妙地带上了我。

“今天茗香过门,按照常理来说淮安应该同实甫一并坐中堂迎新妇。”婆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实甫,面露为难之se,“可是……”

我心神一震,这两母子肯定是想什么法子来整治我了。

果不其然,白实甫顺畅地接过话茬。

“茗香她身t不好,受不得惊吓,也不好见外人。今日她过门就委屈一下淮安你旁避了。”

这话说的没道理。

我自认为生的眉目周正,杏眼红唇,哪里就如鬼魅般吓人,还会惊吓到那茗香了?

更何况我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哪有偏房过门正妻回避的道理?

但是白实甫眼里的威胁之意几乎要满溢出来。我只能微笑着做一个贤惠可人的受气包。

一顿丰盛的早餐吃的食不知味。

旁边布菜的丫鬟婆子看我的视线充斥着同情、了然、嫌弃等不一而足的情绪。

估计过不了一刻钟,我不受婆婆跟丈夫喜欢的事就要传遍整座徐州城了。

我步履虚浮地回到房间,坚实的木门上张贴着大红喜字,横梁上还缀着红se绸缎和花球。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站在门口的小厮看见是我,忙道:“大少nn,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