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房间在那边。”匆匆一指,我打眼一瞧,可不正是院子角落里的一间偏房。

蛛网遍布,杂草丛生。

我头也不回地推开我跟白实甫的婚房,小厮没想到我会如此放肆,一时没反应过来,倒让我钻了进去。

满目大红。

簇新的被褥,白漆粉面的梳妆台,还有明亮几净的西洋镜。

白府的收拾能力还是值得肯定。

这才几个钟头,正房就焕然一新,浑然看不出来我生活的痕迹了。

“大少nn,”那小厮怕我生气,声音小小的,中气不足,“这房子大少爷说了收拾出来给茗香姨太住。”

我偏头看他。可能是我的表情太冷静,那小厮竟然吓得跪倒在地。

噗通给我磕了个响头。

“不关小人的事啊,是大少爷吩咐的!”声线颤抖,闻之可悲。

我叹了口气,木着脸摇了摇头:“我知道。”

便转头离去,去了我那偏房。

偏房偏倒是其一,关键是推门而入,铺天盖地的灰尘一拥而上,我被激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环视一周,破败不堪,这里很久没住人了,到处都是w渍跟蛛网。

如果白实甫是皇帝的话,那我就相当于是被打入冷g0ng的皇后了。

我苦中作乐,坐在床上r0u了r0u膝盖,白实甫现在对我表面功夫都懒得作秀了,会不会有一天,他会跟我和离?

和离了好啊。

我等着这一天。

这偏房的被褥也不知道多久没晒了,冷气直往上涌,cha0shb人。

我掀开k腿,膝盖已经乌青一片,看上去很是吓人。

外面吹吹打打,鼓锣喧嚣,喜庆洋洋。

我唉声叹气,为自己刺痛的腿思考处理情况。

——

民国男x名字应该是分为名和字的,但我懒得取字,大伙就当个乐子看看吧。别考据别较真,虽然我高中学的是历史,但好多也忘了。就随便看看吧,当成架空什么的˙?˙

我翻着白眼瞪着眼前人。

这人是惯犯了,惯会翻窗的,也就是我这个傻子会担心他翻窗崴到脚。

白玉宣翻窗进来的时候,我正听着外面的唢呐齐鸣,嘟嘟嚷嚷,回忆跟我过门的时候吹的曲子是不是同一首。

一个活人落地,本来已经沉下去的灰尘又洋洋洒洒地浮起来。

“你来g什么?”我拿腔作势地呛他,“不知道是谁经不起诱惑,还要跟那陈家姑娘相面——”

白玉宣脸皮厚,听了我这话脸都没红一下,“我看你早上走路的时候像有点跛,”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我0露的腿,“这是怎么了?”

我恼他明知故问,反正我身子更私密的部分他都见过了,还怕见到我的腿不成?

我索x侧身,把我青肿的腿大咧咧地露给他看。

“昨晚你哥哥让我跪了一宿。”我是会恶心人的,此时以他嫂嫂自居,话里话外就是你哥哥。

我就是存心让白玉宣难受。

他让我怄气,我就令他难受。

很公平。

白玉宣蹲下来看我的腿,眉头紧锁,我以为他会明知故问为什么,或者委屈地说对不起。

可是他都没有。

他问我:“疼吗?”

疼,自然疼。

婆婆对我的腿熟视无睹,甚至还责怪我教养礼仪有失,没有人问我疼不疼。

我老成地叹了口气:“当然疼。”

下一秒,我的老成就破功了。白玉宣不知道从哪里0出来一管药膏,甚至还有红花油和棉签,一应俱全。

“这、这是……”我哑了火,看白玉宣有帮我涂药的趋势,我赶紧把他手里的膏药拿过来,慢慢地涂抹在青紫的膝盖上。

清苦刺鼻的药味弥漫。

那gu子热闹的吹吹打打的声音仍然在耳边回响,我心里头有无名火又不知道向何处发。

“你是他弟弟,他娶小媳妇你怎么不去看一看?”

白玉宣眉目含笑,一弯清水般的眼瞳里似蕴了三月的春风。

“我来陪你。”

多么义正言辞、情真意切的一句话。

我轻嗤了一声,略掀起半边眼皮看他:“你怎么不去陪陈家姑娘?”

白玉宣不说话了,他闷头笑,肩膀微微耸动。

我被他笑的面上有些挂不住,轻轻地推了他两下,道:“你笑什么?”

“你是不是……”白玉宣眼睛弯弯,薄唇g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吃醋了?”

“呸!我会吃醋?”我正yu跟白玉宣好好争辩争辩,但那茗香的轿子肯定已经到这边院子了,那阵唢呐声陡然拔高,我浑身恍若被兜头冷水浇下。

我怎么忘了。

白玉宣花言巧语哄骗我就罢了,我也是个傻的,竟每次都被他牵着鼻子走。